样子嘛!
小方冷忽然抬头看了看夜空中忽隐忽现的那几颗星星,嗯,今天的星星格外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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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僻静的小院里,白玫瑰在怒放。
师父不在。
小木桌上,白玉瓷杯中茶水已凉。用产自秦地老枫山上独有的一种名为凉木的稀有树种做成的藤摇椅依旧静静的躺在小木桌旁,可那位经常坐在上面假寐的慈祥老人,今日却是不在。
书院中甚少有人知道这位老人的存在,即便有人见过,也依然无法叫出他的名讳。
因为像他这样的传奇,本来就应该只活在史诗里。
张留白今日穿的依旧是一身素白长衣,走起路来衣袂飘飘,像极了仙人下凡,忘忧于山水红尘。
穿过前院,走过书房,来到后院,张留白摘了几颗葡萄吃。老人在后院中种满了葡萄藤,不同于前院的阳光明媚,这里暗沉沉的,极其阴凉。满丛碧绿之中,一串串紫玉一样的葡萄散落其间,参差有致。
‘’真是惬意啊。”嘴里含着一颗紫玉葡萄,张留白轻轻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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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瑜此时却是在一座极大的屋子里闲逛。这间屋子在这座书院里有着极崇高的地位,所以修的极为气势恢宏。整座建筑只有一层,却与书院闻名天下的那座九十九层的藏经阁一样高。
这座建筑,就是书院历代先贤的祠堂。
整座建筑,以数根极为粗重的不死春秋木支承而起,至于顶棚,则采用的是从定州令人闻风丧胆的生命禁区——天符禁地中挖取出的天符琉璃浇筑而成。
站在祠堂之内,仰望穹顶,如望高山。有各色玄之又玄的“天符”在琉璃之内游弋,有如活物。对于普通修士而言,望一眼天符便可受益一生,便是对于王朝皇子,世家世子而言,‘天符’亦是稀罕之物。这样一座占地极为广大,悉数由天符琉璃浇筑而成的穹顶,是何等的大手笔,可想而知。
书院有规,祠堂圣地,书院外人氏一概不得入,非持书院院长亲笔谕令不得入,非圣贤不得入。
可是这一刻,诺大祠堂里却有一老一少。
老人很老,一双眼睛却是清亮得很。
少女很年轻,眼眸清澈如秋水长天。
一根巨大的不死春秋木上,贴着一张年代久远的墨笔画,动笔寥寥,却是极为传神。少女一眼看去,便仿佛亲历作画之人眼前那一幕一样——一座寂寥的山谷之外,一位身穿书院制服的中年人,弯腰去拾取地上一只已在迷离之际的小鸟嘴中含着的一枚色如碧玉的种子。
那是一只凡鸟,却不知为何,去了那天下生灵皆惧的生命禁区——苍凉谷。而且竟然活着飞了出来。
尽管最终的宿命依然是死去。
所以即便是当时天下最尊贵的几个人之一,那位书院先贤依然愿意为之折腰。
这是因果,也是约定。
名义上为祠堂扫地,擦拭先贤祠牌的赋闲老人,轻轻说道,似是指点,似是感慨:“你看,便是一只飞鸟,也有自己的“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