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中透出燃烧沉香的那种钻鼻的香,采儿走在前面领路,推开房门之后,我走进去,她跟在我身后踅入。
二爷爷坐在用上好紫檀木做成的茶几后,笑眯眯地朝我点头,招呼我在其右手打横坐下,用洗净的茶具慢条斯理的泡起茶来。
茶是上好的南浦仙露,就产自清江县广出灵药的第一仙山——齐岳山。
制茶方法采用的是南浦仙宫的特殊手法,制茶师傅都是修道的高手,制茶成本极高,朝中重臣要得到一两都会珍视万分。
我从他口中第一次听到了南浦仙宫。
二爷爷将泡茶当作了一门艺术,手边上还放着一本线装的《茶经》,那是复州竟陵人,唐代著名的茶学专家,被誉为“茶仙、茶圣“的陆羽所著。
不时用眼向我瞅两瞅,间或停下泡茶的动作,将书前后翻动查找自己需要的内容。
一个瘦小的中年和尚坐在他的左手边,双目半开半合,嘴唇上下快速抖动,诵经声细不可微。
我认为或许他是做做样子而已,没必要抓紧这么一点时间就要温习经书,还怕别人听到,估计是念的多多经。
二爷爷看我注意那和尚,眼中流露出的不屑的神色,摆摆手,生怕我童言无忌,说出不好听的话来。
看来这和尚颇受二爷爷的看重。
我来二爷爷处喝茶,应该是沾了他的光。
当茶泡好,一粒粒细叶如婷婷玉立的少女静浮在水中,一只薄胎玉杯轻轻放在和尚身前的时候,他睁开一对三角眼,眼中射出毒蛇似的冷光,扫向我的时候,我全身都起了层鸡皮疙瘩。
和尚站起身,比我高不了多少,一米四左右,紧抿的嘴角刻着两条深深的法令纹。
张口说话,露出了黄黄的大门牙。
“你的……什么人的干活我的……明州天童寺道元,请多多指教!”双脚叭的一声并拢,以腰为轴,低头九十度给我鞠了一躬。
我从盘坐在地下的地毯上蹦起,心中闪电般起了个念头:“鬼子和尚!鬼子国相隔那么大片水域,他是如何来到大宋朝的是不是隐藏在寺中的特务”
从小最喜欢看反特故事片和《地雷战》、《地道战》,成年后看《亮剑》的我,对鬼话特别敏感,听这腔调,与后世的鬼子没啥区别,其实他就是说岛国话,对我来说也构不成听力障碍。
说真的,鬼子在华夏,一百个人有九十九个半都对其不感冒。虽说一衣带水啦,黄皮肤啦,两国邦交正常化啦,就即或是徐福带去的八百童男童女后裔,可数典忘祖,随时想在华夏躯体上咬掉一块肉,这种人亲近他无疑是最终演绎农夫与蛇的故事。
我真的对他生不出一丁点好感。
侧头斜望他脚上,真还着了一双木屐。
“你的……鬼子的干活悄悄的……来我大宋腹地作甚刺探情报的有”我具有《地道战》中人民的警惕性,对其发出了质问。
“我的……牟桑的朋友!大大的朋友!什么的鬼子,我的听不明白,好好的给我讲讲,望多多指教!”又对我鞠了一躬,还狡辩不知鬼子为何物!
“你个老鬼子,在此装聋作哑,求同情,一副奴才像,看我不扒掉你的皮!……”我双手捋袖,就要冲上去,准备先把他放倒在地,再重重的踏上一只脚,痛打落水狗的事,九爷最在行了。
也是爱国情绪上涌,我竟没有经过丝毫迟疑,口手并用,大无畏地准备为国争光。
“沧浪不可!道元禅师是临济宗的得道高僧,是知州郑大人请来的贵客,与老夫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