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书幻形变大的时候,道元夹在其间就有点狼狈了,经页边如利刃,在速度极快的情况下,饶是他用足手法,频施忍功,穿在身上的僧袍还是被割成了一缕缕的布条,散在室内,最终被绞成碎末,洒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道元陷入了困境之中。
二爷爷来到我的身边,看向我的眼神与此前大不相同,房间存在禁制阵法的事他老早就知道,就是一个简单的驱蚊驱鼠装置,但就是这样的阵法,也是仙宫里面的家族子弟花了极大的代价,好几个人不眠不休十来天才布成,他尝试着进去过,对凝丹境以上的修者没有任何的阻拦作用,但如是修为不高的人硬闯的话,碰个头破血流是必然的。
但像现在现在这样,经书就在眼前变大,经书上的文字竟能自由活动,仿佛有生命的物体一般,别说他没有见过,就是日常先辈们聊天都从未提及过,他终于知道了汪老太君在信中对我的介绍是真的了,没有半点的夸张成份在内,相反还显得简化了很多,与牟氏一族低头做事的风格很吻合。
二爷爷就像一个好奇的老小孩,也不管房间内的道元看不看得到我们两人或听到我们的对话,缠着我问东问西。
他本就是驰骋疆场的悍将,那个时代,千军万马中要号令军队,不仅要有旗语,还要有大嗓门,在看得惊心动魄之下,免不了大喊大叫,声音竟将屋檐上的灰尘震得扑簌簌往下掉,本来府中也只有后院传来隐隐的打斗声,相比之下还比较安静,现在经过他一通乱吼,府中除了站岗的兵卒,没有到田地里收割庄稼的下人和呆在府中准备文试的士子都被他吸引到了第二进院落来了。
大家呆在室外,可墙壁竟好像透明似的,室内的情景完完整整地呈现在众人面前,里面的声音进入大家耳朵的时候音量足足放大了一倍有余。
采儿也看得极为认真,只是她听不到声音罢了。
在我们身边围了近二十人。
耶律其材从池塘边赶到的时候,道元已经被室内扫来扫去的经书迫得趴在地上,虽然身材瘦小,但撅起的屁股仍然不时地被刮掉一块块皮肉,疼得他哇哇乱叫,八嗄八嗄骂声不断。
道元成了一只任由宰割的羔羊。
道元拼着受伤,将身体翻转过来,面部朝上,鼻子也破了,血糊了一脸。
耶律其材失声大叫:“那不是道元禅师吗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一个年纪与其相仿的年轻士子摇着折扇,啪的一声合拢,摇头晃脑地发表着感慨:“出家之人,哪能如此贪念!而今身陷囹圄,不死也要脱层皮。”
“岛国人向以狡诈著称,这次让他受点教训也好,泱泱大宋,岂能任你弹丸之地小人践踏尊严!”一老年酸秀才不失为爱国人士。
“我华夏民风淳朴,这种血淋淋的场面,不看也罢,待我去救他出来!”爱心泛滥冲动之人也有,在没有搞清状况的时候,这个人竟然向房门冲去。
“砰”的一声,接近两百斤的肥胖身躯平空飞起,向后跌落在两丈开外,竟将铺在地上的青砖砸坏了两块,虽然他人高马大,但读书读来的肥膘,又岂能不让他晕了过去。
耶律其材在边上急得团团转:“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义父可有办法前几天我进去翻阅经书的时候,只是进门的时候受到了一点轻微的抵触,看现在这种情况,真是不异于龙潭虎穴啊!”
清江侯装模作样地摊摊手:“哎!我也没有办法啊!这种情况只有自求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