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雪儿你将它挂在你现在栖身的树枝之上,我虽在数千里外,我自有收取之法!”
其实雪儿就是戴在身上,我取走也是非常容易,只是那样一来,将雪儿惊走了,就不知她此行的目的了。
说来也怪,雪儿心中竟一点也没想她今晚来些做什么的事,仿佛其心中一片纯洁,丝亳容不下外物。
雪儿将铁牌从脖颈上取下来,挂在手边的树枝上,但作好了应变的准备。
“雪儿,不用紧张,铁牌以后再不会落到别人之手的,我当着你的面将它收走吧。”我劝慰她。
我念头起处,掠影阵起,铁牌慢慢消失,隐入黑暗之中,我将铁牌拿在手中,尚有余温,上面还有一点似麝非麝的淡香,一根亮晶晶的柔顺白毛夹在龙筋穿着铁牌的小孔中。
雪儿目瞪口呆地看着铁牌从她眼前隐去,怅然若失,因为铁牌承载着她刻骨铭心的那段回忆。
像雨又像风。
雪儿的情绪调整得飞快,她重新将头套戴上,注意着树下的动静。
梦儿在继续努力,她显然知道地底下古墓的存在,挖掘的方向直奔主室。
所挖洞口太小,雪儿只能待在洞外,本来我有心邀请她到房中坐坐,但怕惊了她。
院中没有人来,只听到梦儿掘洞的轻微噗噗声。
我将亮着的油灯吹灭,房间内一片漆黑,但我知道雪儿具有夜视能力,在撤去掠影阵的同时,将铁牌丢入了芥子袋中,以后有空了再详细研究。
后院池塘边的柳树下,一个欣长的人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保持这个姿势至少有了三个时辰。
耶律其材文试答题做得不错,比自己意想中的效果好了不少,应该在应试士子中有望闯入前五名。
既然文试中举是板上钉钉的事,他将前事放在一边,思考就再过十几个时辰的武举考试。
说真的,自己的实力摆在哪里,早在两年前就晋级到了凝丹境,加之明师指导,天天研习阵法,区区武举考试根本没放在眼里,他的目标是进入最终的前三甲。
这段时间,他暗中对参加武举的各派弟子作了调查,着重对狄青、罗贲、伍元直、云易阳练功时所表现出来的手段做了一番偷偷地比较,最终的结果是不容乐观。
本来自家兄弟互相露个底也没件,但参赛的人中,他年纪最大,主动提出来和他比试也怕人家笑话,包括我在内的这几个小兄弟,在他的眼中都是些鬼精,算计别人不成将自己搭进去的情况占了很大的比重。
所以,他只能在暗中偷窥。
云易阳住的地方在离清江县城数十里之遥的石板岭,岭上古木参天,只有小径通往岭深处,终年因为枝繁叶茂,道路都显得潮湿阴冷,林中深深的腐殖层中,那是蛇虫的天堂。
耶律其极是在十天前的一个中午,一个人绕道施南,从与帅府相反的方向进入石板岭的,进山前做了易容,满头白发也染黑压在箬笠之下,粘上胡须,作樵夫打扮。
在他斜背着扁担、绳索,手拿斧子行进在林中的时候,一阵腥风从头顶吹来,抬头看时,一条长达十来丈,粗如水缸的森蚺当头压下,张开的巨口里满是五六寸长的獠牙。
情况危急之下,顾不得掩藏自己的行踪,仰天一啸,真元贯入前臂,手中斧头脱手,旋转着向森蚺头顶击去,“叮当”一声,如撞在坚固的铁器之上,斧头掉落在地,只在森蚺额头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竟连一鳞甲也未斩落。
森蚺虽没有受到外伤,但凝丹境强者的奋力一击岂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