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由于上官蜜儿的“违令”行为吧,这顿饭吃的就仅仅就只是一顿“饭”,上官蜜儿明显的感到,往日的热烈喧嚣的气氛几乎隐身匿迹得踪迹全无,而且自己竟然还无端的成了在场小伙伴的话题中心,搞得他内心好不难堪。
许是出于某种补偿的心理作祟吧——多年聚会自己都是蹭饭的主儿,临近酒宴的尾声,上官蜜儿主动提出这次聚会由自己埋一次单。
谁料,他的话还未落音,首席位子就立马有声音传来:“我说官儿迷呀,现在在座的怕是排上十天的队也还轮不上你来埋这个单吧?大家都是兄弟,说话自然也无需藏着掖着,你这屁股刚刚挨上一个乡镇初级中学校长的凳子,可能那凳子至今还没有悟出点儿热气儿吧?就今天这数额,对你而言,怕是稍大了一点儿——超出了你的签字权限了吧?要是你那本就不大看好你的教育组组长一不开眼,一个紧追猛打的追问,大家还一起跟着难堪。再者说了,目前,你还属于人事局管的局管干部吧?这没品没级的,也没个什么后续保底儿的保障,哪一天你那乡镇的组长或者镇政府某个领导一个不高兴了,说不定就从他们自己的口袋儿里再掏出一个名单,我们这帮当兄弟的还得为你上奔下忙的,不合算。”说话间,只见他大笔一挥,前台小姐就粉着小脸儿甜着嘴唇儿好一通谢谢翩跹而去了。
都是走出社会混迹江湖几十年的老人儿了,自古道,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层皮,想那上官蜜儿本来只是想弥补一下这么多年在同学面前的亏空,不意却遭来如此毫无遮拦的奚落,内心深处那是又羞又悔又恨:“不就春风得意得比人早了那么几天,就这么不给人台阶!”
本来是一个高高兴兴的同学聚会,却因了这连续的两段插曲给上官蜜儿闹得如同吞下了一只苍蝇一般的难受,这顿饭下来,他暗暗地咬咬牙:我就不信,自己就混不成一个组织部管的部管干部。
眼看期末考试就要到了,曾来齐瞅瞅自己的班级,私下里正自考量:这蛰伏也时近一年了,是不是该让孩子露露头?虽说去年自己与原校长有个约定,自己班级如若拿到年级第一就给上报优秀,可人家现在的位子都被抢去半年了,此话自然不可当真。不过,自己这第一届班主任的第一学年的成绩到底该如何处置?确实还是一个严峻的问题,对此,他真的有些惶惑,学校年级综合第一,现在只要自己松松口,那本就不是需要什么努力争取的事儿,可是,自个儿又不能忘了,由于自己的精心安排,班上的成绩期中考试还是年级垫底儿,如此突兀的就拿到第一,难免不引起什么杂音,更何况初一年级已然是年级第一那后续就再难有提升空间,自己的劳动价值就再也无从体现,如此的话自己也就称不上有个什么长远打算的人了。思虑再三,曾来齐觉得这次最好能考个年级中等水平那才最为恰切。可是这个度是最难于把握的,一来你不明白别班到时候到底能够考出啥样的成绩,二来自己班考到什么程度可保这个名次也是全然不知,更为要命的是,学年期末测试历来都是由县教研室统一组织阅卷,自己对于成绩也就更是难于把握。
不过,自己总算对学校的整体教学水平还是心中有底儿的主儿,更何况就一个老师而言,对于学生的考试,让成绩差的考出好成绩那是个难,让成绩好的考到可控的成绩那还是有办法的。开考前,曾来齐又是好一番劳心费力的精心运作:第一、部分学生还是充分做好思想工作,让其确保深埋成功;第二、利用自己上报县教研室阅卷老师的权利,做好阅卷人事控制;第三、私下与本班参加阅卷的相关老师进行必要的交流——掌控好自己班级的成绩位次。当然,也考虑了几个年轻老师可能的提问:“怎地就确知那是本班学生”以及“为什么不准冒尖儿”的应对之法。直到阅卷老师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