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分钟——其实就曾来齐的感觉更像一小时,里面传来一串稳健有力的脚步声,随后,一个颇有力度的男中音略带亲和的口吻:“请进。”
父亲轻轻地推了一下木门,待曾来齐进门后,他又复转身将它恢复原状,然后才举步向里走去。
这是一个完整的四合院,房子虽然古旧,里面却丝毫没有颓败迹象,相反,还让人立时有种敬畏的感觉升腾而起。
“罗局长,晚上好!”曾汇匴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
对方面含微笑却不失威严:“曾高啊,这可是有段时间没见了。”
“是呀,也没算到身体会给我开这样的玩笑,刚一退休就给我找了点儿麻烦,托领导的福,现在好利索了,就特意带着我这没出息的儿子来拜见一下您。”
罗局长这才将目光挪到曾来齐身上:“小伙子很精干吗。”
“哪里,领导说的好听,老实驼子一个,上班几年了,连自个儿最重要的领导都还没接触过。这次我是专程带他来认个门儿——这后面的路还得请您帮他指指方向呢。”
“他现在在——”罗局长似问似等。
“哦,目前在磨盘山镇中学协助上官校长做点儿学校协管之类的小事儿。”曾汇匴字斟句酌的缓缓答道。
“哦,上官蜜儿可是个有韧性的人,在他手下,得学会他那股粘劲儿,那可是当今基层成事儿的保证啊。”罗局长似乎并不在意眼前的曾来齐这个人,反倒把话题转向上官蜜儿。
曾汇匴立马从怀里掏出两个厚厚的牛皮纸袋子悄没声息的放到那张古拙的三屉桌上,然后恭恭敬敬地说一声:“局长,新年快乐!我们就不打扰了。”
“呃,你这好久不来也不多坐会儿?”
“不了,年底了,您事儿多,不打扰您了。”
曾来齐很是不解,家里条件并不咋地,父亲缘何将那么多的钱拿来送人,而且似乎也没说上什么话,人就撤了,那不是打水漂
父亲却不去管他,又带他走了几家,时至深夜,二人才回到宾馆住下。
一切收拾妥当后,曾汇匴开腔了:“知道今天去的那些人不个个关乎你的发展,今天的门我就带你认下了,今后得自己多走动,听局长话没得有粘劲。”
“局长就住那样的房子”曾来齐还是好奇。
“咋啦?不行”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太清净。”
“当然清净,那里仅仅就是真正了解他的人——局长自己知得了心的人才会找到的地儿,怎能不清净?”
“我就说嘛,堂堂的教育局长咋会居住在那么僻静的小巷子!”曾来齐接到。
“局长就不能住那僻静的巷子?那可是人家的祖产,他怎的就不能住?而且还是一块上好的招牌。”曾汇匴对儿子的表现显然有点儿不满意。
“你的意思他就住这儿?”曾来齐紧追不舍。
“倒也不能完全能够这样说,兔子还有三个窝呢,更何况这么大的一个局的局长。”曾汇匴虽说对儿子的领悟能力不满意,但是还是充满耐心的解答——谁让自个儿就这一根独苗儿有些事,你不是愿意做,而是不得已必须这样做。
“那你今天咋就那么笃定的在那儿等”曾来齐这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熟悉。”
曾来齐正想再行张口,抬眼一看,自个儿老头儿表情已然是极度的不耐烦了,只好知难而退,看来,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