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往生不知,他霍梵音却是知的清清楚楚。
白家发家山西,跟随晋系军阀之首阎某某闯荡,后局势动荡,迁至广东,由此扎根。
即便如此,在山西这块,白家仍能啃一块大饼。
这一次,怕是早就布好局,‘请’的是他霍梵音。
若不顺水推舟,他们三人都会有危险。
谢往生被保镖塞进车内,一顾盼,再顾盼,车门关上,两人分道扬镳。
霍梵音从蒿草中折返,谢往生所带保镖伤残一片。
泥路上,白术额头裹着纱布,精神抖擞立在那。
“霍军长,别来无恙,请吧。”
比起他老于世故,霍梵音平静无波,淡然跟随。
白术把霍梵音带回‘方太媛老店’,这次,却来硬的。
霍梵音刚一坐下,两个保镖直接压着肩膀,反手一扭,绑了个结结实实。
虽是练家子,肩胛骨被那样挤,还是疼。
白术拧起眉心,暗暗沉几口气,“本来我想万事好商量,怎料霍军长如此粗暴,这么些年,还没人敢对我脑袋动手,霍军长,您狠啊。”
霍梵音幽幽盯着他,“白老,说正事吧,今晚还得赶回去。”
白术眉梢稍抬,睨他,“我小儿子说的没错,你是干大事的料。”
霍梵音浅浅牵牵唇角。
白术对他这样的反应不甚满意,加重语气,“和我们白家合作,如何?你爱生生,以后可是要成为白家女婿的。”
霍梵音幽静看他,嘴角不经意微勾,“女婿?她姓谢,不姓白,不好意思,我和老一辈做不来生意,至于您儿子白尧,我答应他替他搞定‘金沙顶’,让谢素面临牢狱之灾,这一点他未告诉您?”
白术确实不知,“奥?谢素是生生母亲,对她动手,可是会伤到生生的,您舍得?”
霍梵音低垂眼帘,嘲弄勾唇。
白术的话继续,“我小儿子比二儿子更有魄力,也更像我,要是可能,我希望您辅佐我小儿子。”
霍梵音黑眸深深,旋即,散漫地笑,“完成你二儿子的任务,我自然会接触你小儿子。”
白术有一瞬间茫然,似不敢置信霍梵音如此好说话。
霍梵音给了解释,“‘金沙顶’你从未想过给谢素,你想让黄洋的赌博业进驻‘金沙顶’,所以才会暗地应允白尧插手‘金沙顶’的事,可惜谢素一心一意做事,你最终都会伤害她。”
白术稍一怔,转瞬却是笑开。
霍梵音平静继续,“黄洋的赌博业种类多,能适应一批上层官员苛求,假如东窗事发,责任也可推给他,但谢素保守,稳中求胜,可惜‘金沙顶’被宋少将监察,风声紧,黄洋的赌博业一直无法入驻,阻碍了白家利益,迫不得已,您找我作为突破口,是吗?”
他一言一行皆中白术内心,白术捋着胡须,由衷夸赞。
“霍军长不愧新一代军官里佼佼者,这判断性思维,逻辑性思维,堪称一绝,这正是我需要您的地方,再者,霍家满门将帅,关系网复杂,还想靠您往上搭把手。”
霍梵音不吭声,眉梢上扬。
白术笑得荡漾,口吻揶揄,“没想到我这假孙女儿对你影响这么大。”
霍梵音凝注白术,冷冷道,“你永远不会知道她在我心里的地位,也永远不知道我狠到什么程度。”
白术略一眯眸,以一种审时度势姿态打量霍梵音。
霍梵音毫不躲避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