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方敌川已断了,她不会再因利益去叨扰他。
于她而言,平静是给予方敌川最好的补偿。
从下午至晚上,她把一切能联系的人都搜了出来。
她不相信,谢素关系网如此密集,一个愿意帮忙的都没有。
晚上十点零八分。
赵佳圻再次打电话过来,顿了很久都未开口。
谢往生当即询问,“佳圻,怎么了?”
霎时,赵佳圻哽咽出声,“生生,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真的……但我不说,心里有一个疙瘩。”
谢往生神色间有丝古怪,“佳圻,你有什么话,慢慢说。”
赵佳圻吸一口气,“我刚才听到霍梵音和禾舅说话,原来抓捕你母亲是霍梵音早就设下的局,霍梵音和白尧之间有交易,他想让你母亲做替死鬼……他和罗云墩之间的联系也一直未断,他俩早在一起了。”
“现在还在一起吗?”
“在,禾舅问你怎么办,霍梵音说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很多东西,早就变了。”
心口正中央仿佛被凿开一个窟窿,谢往生定然不动。
霍梵音爱她那样深,怎么会变卦?怎么会?
他心系着她千丝万缕,不可能一下磨灭,不可能!
“生生,生生,你说话,好吗?”
谢往生麻木道,“他不爱我了吗?佳圻。”
赵佳圻心头一个“咯噔”——不知如何是好,从听到这些话到说与谢往生,她毫无头绪,自个都是懵的。
“生生,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前几天他和你亲密无比……或许这一切都是误会,霍梵音有什么苦衷,会不会这样?”
“佳圻,我和你想法一样,他爱我他是爱我的,对吗?”
话虽如此,其中却含有满满破罐子破摔意味。
赵佳圻蹙眉,“我们再等等,好嘛?宝宝。”
谢往生凝着夜色,眸光澄亮。
晌久,默默道,“左禾舅是霍梵音挚友,霍梵音不会骗左禾舅,他在向左禾舅掏心掏肺,不是吗?”
“生生!”赵佳圻慌的六神无主。
谢往生口吻稀疏平常,下一句礼物道,“我会调查清楚,假如霍梵音不再是当初的霍梵音,余生我再也不会爱别人……”
“你疯了吗?你多年轻,霍梵音已经三十二岁了,你余生还很长,他要真是那种男人,值得你爱嘛?你不会再爱别人?这又是何苦?”
略忖一秒,谢往生款款笑道,“佳圻,我要静一静,再见。”
赵佳圻仍想说些安慰话,那边已断了通话。
怒由心生,赵佳圻一把甩开手机,蹲在地上,“该死!”
拐角处,一抹魁梧挺拔的身影慢慢退来远。
身影走至正厅,左禾舅唤道,“梵音,准备走了?”
霍梵音噙一抹笑,“左太太果然是她最好的朋友。”
“佳圻告诉生生了?”
霍梵音心间微凝,点头,“说了。”
侧目看他一眼,左禾舅无奈至极,“我送你一程。”
两个男人同时上车,左禾舅坐副驾驶。
车子缓缓驶离,左家庭院内,路边昏黄光线给霍梵音沉肃的脸蒙一层淡晕。
乍看之下,十分清冷。
但微抿的唇泄露了他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