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母后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的女儿我怎会不了解?”
我苦笑着:“母后是不是觉得我与那人不会有结果,才不急着阻拦?”
“你与蓝夜之间,你付出七分,却只得三分。母后是不忍心你受情之累!”
“母后也是因为这点才不同意借兵的吗?”
“你是出于私心助他借兵,感情用事,此乃为政者大忌。要知道蓝沙与我国两邦相邻,一旦发动战争,紫沙西屏薄弱,西城若失守,大军长驱,紫沙将何以堪?如今蓝沙国力势不敌紫沙,对我惧服,我们有什么理由再扶植一个强者?”
“蓝夜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
“人心险恶。他若真心为你,可愿放弃复国宏愿与你厮守?他不会……女儿,人心,岂是单凭感觉去认知?”
我刚要辩驳,母后松开我手,道:“回公主殿,换上官服,来内殿,接受百官朝贺吧!”
我没有放手的意思:“母后,你费心为我铺设,倘若将来我令你失望了怎么办?紫沙在我手中若没有父王打理的好怎么办?”
母后抿嘴轻笑,抚上我的脸:“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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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下,一身云锦亮相的我,惊艳四场。
我站在内殿与中殿的台阶上,俯视子民,伴随“国公主从即日起入殿议政”的诏书代父母接受朝贺。
紫沙,进入国公主时代!
从辅政到议政,短短几月时间。让我获此殊的最大功劳是“一举破获女派总坛”。
功名原来是这么来的。
内殿上父王母后正襟端坐,接受各国使节朝贺。我偏坐一旁,静看众人。左侧座自经月古国使节起,依次为南桓、沙梁、闵蜀、椋南、椋北、化栋、蓝沙使节。右侧自大祭师始,依次为**师、左侍将军龙刚、右侍将军屈纵之、户工部太署富阳、吏礼部太署阮籍。
礼乐官征得父王同意,高宣意旨,鼓楼鸣鼓响,寿宴正式开始。
十八级台阶下乐工舞姬纷纷奏乐起舞,整座大殿喜庆非常,檐下廊上烛火通明,人流穿动中笑声阵阵。歌舞过后杂耍技师上台表演。宴席上客人交头接耳,点头称赞,议论不已。间或有大臣、命妇、百姓上殿祝寿,父王母后一一笑纳,赐酒。遇上农家百姓或者商贾还要多寻问几句。我依旧静坐,扫视全场。宫内侍卫,包括龙值卫站满大殿两侧,只是不见龙海身影,猜想他此时正是紧忙。如此大宴,君主王后的安全问题至关重要。高台上除了侍候之人只有我们一家三人,心中不由得暗自思量若真有意外发生,我当如何应变?
母后瞧着我,饶有深意地笑着,低声与父王说着什么。
台下,技师表演完毕正在鞠躬,从台上四角的幔布后突然跑出许多舞姬,身上淡纱薄裙,曲线玲珑,妖娆妩媚,每人手中托着酒坛,载歌载舞地行进在使节大臣中间,为众人极献殷勤斟满酒杯后将酒坛放置席上,转身来至场中,乐声恰于此时起,舞姬伴着乐声摇摆起舞,时而轻纱遮面,时而忽闪美眸,忽儿与你直视,**浓情,忽儿侧目,脉脉含笑。各国使节早已追随舞姬柔若无骨的腰身,稍有节制清醒些的人也是醉眼微眯。还好紫沙众位大人还正襟危坐,是不为所惑还是君王面前有所保留就不得而知了。舞姬跳到兴起时,搭手紧扣,围成圆圈,倏地一声腾空而起,圆圈中心莫名出现一束火苗,火苗“腾”地一下扑展开来,变成一束光耀火焰,引动全场。舞姬在半空中放手,每人牵引一团火焰,轻呵出气,左右手互动,一团火焰变成两团,紧跟着三团、四团,在空中飞舞。又一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