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日,祭老师归。合巫老师真气为母后疗伤。
二十八日,母后起床重又操持宫政。
二十九日,我独身入山,接受两位老师训练,准备备战七月末九国王孙之战。
入山之前,我将早先为屈朗与姜嫣准备的贺礼托龙海送至枫之涯。
空旷渺山,郁葱苍翠。
祭老师命我在沙盘中自修法术及幻术,独省三日,再来观效。巫老师只留四字课业:积沙成塔。
山中两个木房内,两盘黄沙。
第一日,我在第一盘黄沙上面画写祭经,风入吹散。我在第二盘黄沙上堆塔,无果。
第二日,我在第一盘黄沙上面洒水凝冰,暖日从空而落,融化无形。我在第二盘黄沙上堆塔,无果。
第三日,我端坐第一盘黄沙其上,黄沙没有依我心覆盖我身,各走其道。我在第二盘黄沙上堆塔,无果。
祭老师观后无语,宽袖轻摆,第一盘黄沙分左右展开,露出平坦盘底;又轻一摆,黄沙复原,却是满幅清水莲花。水滴叮咚,莲花展瓣,引人入眼。
“紫沙虽是以牡丹称为国花,但王后及公主偏爱莲花,我今日就以莲花入术,教公主玄层幻术。”
祭老师要教我玄层幻术?倘如此,除却他本身占卜术及祭术,门令不能外传的最后一招法术外,他是准备对我倾囊相授了。
“我所能传授的技艺只有这么多,以后就靠公主自悟了。”不喜言谈的祭老师根本不给我道谢的机会,开口授课。
“祭门幻术博大精深,但入了玄层的人却往往是触瓶颈不能向前。我探索多年,也不能寻个究竟。直到有一日与你三师父交谈,谈及万法无形,变幻无常,我才明白,祭门幻术至玄层已达顶端。要想再往前一步,就要修行其他法门。”
“其他法门?”
“譬如你三师父自修的佛门。我是门主,笃信祭术,修行法术,这些都是掣肘,限制我的悟性。可是你不然,你自小跟随我们三人修行,你身上得我清稳,有你二师父的随性,尤其秉承你三师父的禅性。盼你能将此幸保留,在法术上定会另辟蹊径,独树一帜。”
“祭老师?”不解他今日为何说些令人动容之话,竟不知他内心会推崇另两位师父。
“小惜,你母后虽与我多有分歧,却都是为国家大事。她无防我之心,你却不同,防我之甚。”
我昂首目视,眨眼无语。
“王上待我如兄,试问我怎会对你不利?”
我依旧目视无语。
“这是我最后一次授课,以后我们在一起就该讨论国家大事了。”
我读不出他的心思,亦猜不透他今日所言的目的。正想间,祭老师从袖中抽出雪玉剑。
“这柄古剑是你端家之物,今日我回赠于你。”
“端家之物?”
“这柄剑原本是素雪以自身法术幻化出的,千年来她遍寻端家后人,每见一人要一滴鲜血侍剑。千余年来,这柄剑已有灵性,它只为你们端家人所用,外人难以驾驭它。希望你持此剑,造福紫沙。”
我躬身接过此剑,抚摸剑身,雪玉剑似重遇故知,长嘶鸣啸,突然化为一道血影倏地一下钻入我体内,不见踪影。
我诧异地望向老师,他微笑着昂首迈步而出……
第二间木房里,巫老师正耐心地堆砌沙塔。一层一层,已叠到九层。
“黄沙真能积塔?”我问道。
话音刚落,沙塔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