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孙会。
八国王孙比武较量,能来观战的都是各国中身肩要职或资历深厚者。父王与大祭师、**师端坐北面中央台上,面带微笑地与各方打着招呼。校台下南北两张长桌,八国王储整装静坐,彼此寒暄着,极是热情,身后侍从却是严阵以待。
和风、暖日。
紫沙独有的清爽让校台上的众位观客唏嘘不已。
司仪官禀过各国王储,得到首肯,又报知校台上观战的各国代表,鼓锣声后赛事开始。
王储手中各有一册,将此次赛事文武较量规则及法术技艺书写其中。
依抽签顺序,武试第一场:椋南对椋北。
两国王子,堂叔兄弟,对阵场上。
两国百年前源自一国,因何故分割就不得而知了。本就贫瘠的椋南国自被分割后国势日衰,但仗着地处山高僻远,与椋北国居于北疆,倒也不与人树敌。不知此番怎地抢着先地张罗,似是怕晚了沾不到好事的边儿。国君执著,奈何王储不争气,也亏着他们兄弟抽着一组,在场上腾挪了半天,决出椋南胜。
武试第二场:南桓世子对化栋一品王。
祭老师与南桓国师私交不错,曾亲临授课,所以南桓世子的法技曾得大祭师指点,一手化剑术使得颇有心得,凌空击出式就是祭门幻术,剑气环绕周身,自手中化出,凌厉中夹杂着一记“飞天斩月”,剑气刚强,锋芒无比,生生地削去一品王肩上鱼形缀穗。
武试第三场:蓝沙王子对沙梁王子。
早闻蓝沙王子师从一位高超的巫师,所以招式上诡异多变。沙梁王子的心思似乎只在椋南王子身后汲岄公主身上,三两招便败北。
第四场:紫沙国公主袁惜对阵经月古国。
当一身月白锦服的我出现在场上的时候,校台上议论声起。鲜红的汗巾拦腰围,九品的紫莲斜鬓插,我是袁惜!凛凛地站在场上,等待我对面经月古国王储离席应战。自入座后他便一直垂着头,不与人应。直到锣响三通,司仪官要举弃牌的时候,他才缓缓抬头。
太阳正当空,透过四周苍翠的树林里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美丽绚目,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七彩光下灰布长衫的拓言静静地站立台上,与我对峙。
我费心地保他安全,护他三弟周全,他不可能觉察不到。可是周折之后竟然是今日之况。我的心似被蜡铸,层层包裹,没有喘息的空隙。该恼?该恨?还是若无其事地面对?
我的理智与思维,只让我在现今这个年龄段活跃。我做不到潇洒自如地掩饰。袁惜是那种宁可不要权力也要朋友的人,拓言是我的朋友,可我的朋友要与我对决当场,更恼人的是直到此刻我才知晓。
他早知今日,又为何瞒我?
那么我呢?我应该如何面对?校台上端坐的紫沙的三位长者,包括其他国家的代表,他们都在静静地关注着,想看看国公主与私交甚笃的拓言王子,二人如何拔剑相向。
曾经我很不明白,只是一场单纯的文武较量,何故人人有了自危之感?
母后说比武是幌子,唯今天下势,已如破竹。谋后而动也好,伺机而动也罢,战争流血是免不了的。各君王对权力的**及对财富的渴盼,造就了他们的野心,也蒙蔽了他们的双眼。天下太平的日子太久了,久得让他们感到害怕,以为王权需要血的洗礼与冲刷。而紫沙,只是其中一分子,所不同的是父王希望以此战赢得天下,统一管理,这样,就不会再有分权、战争。
手中,化剑轻叱而出,自指尖散出的寒气冷冷地指向拓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