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血里喂着药毒,如今又用蛊术招走了他的魂儿,若不用些狠招怎么能将他带回来?”是姜岩怒不可遏的声音。
“不是他的魂儿被招走,是有人入了他的心,牵绊着他。至于那毒,我想是难不倒你的。”巫老师的声音则比姜岩有涵养多了。
“所以呢?”
“你尽管解毒,我入他的梦将他拉出。”
入梦术?
“这方法行得通吗?”
“你我费尽心思一一确诊他体内残留余毒,又已确认救他之法,难道除了施行疗法,姜兄还有高见?”
“高见嘛倒也没有,只是觉得你的办法不保险。”
“哈哈,姜兄是否觉得此番输与小弟一招,心里不甘啊!”
“哼,我岂是那种嫉贤妒能之辈?只是这小子的毒非同小可,我是怕手下一哆嗦,用错了针,屋外那位大小姐会扒了我的皮啊,哈哈!”
我这才听出门道来:“你们两个老头子,我这儿还傻傻地听着晕头呢!原来是故意编排起我来了。莫说治不治得,稍有些磨蹭,扒皮算什么,拿酱汁卤了去,我还得和哥哥下酒呢!”
“伶牙的丫头,你就从不记得我的好!”边说着,姜岩推门而出,撸起的袖口处插着几支银针。见我神情有疑,脸上坏笑着:“三百支银针插在那小子身上,只剩这几支了!”
我心下一凛,连忙挤身跃进木屋,屋内轻烟氤氲,我紧张地瞧去,板床上龙海仍闭目沉睡,头脚及脏腑处插着银针,全不是姜岩所说的三百支。我回头怒视姜岩,他早已拔下银针,汲水媚河,轻松自在的很!我扭回头轻声问着还在床头坐着的巫老师:“老师?”
巫老师闭目不答,神情笃定。
“不要太心急!这老小儿入了龙海的梦,得需一个日头的功夫,傍晚时分就知答案了!”
我回头,姜岩汲手回来,甩着湿漉漉的两只手,将些水滴甩到我脸上,有些贴着发丝挂着。
我怒视着他。他不在意地笑着:“水是干净的!”
我看着他入屋踩踏的泥印,怪他道:“姜嫣每日为你打扫也是最累的吧?”
“心疼她了?我这是在替你磨练她,要她明白,命运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不是一步登天的。”
“不明白你说些什么。给我写份调养她身子的方子,我要用!”
姜岩不解地看着我:“我已经给她用过草药了!”
“我要调养的方子,不是你的草药,还有不要正脸对着我,我容易做恶梦!”
他听了不但不气反倒笑开了:“你这丫头,哪一天我扯开面皮,专捡个恐怖的夜晚吓吓你!”
“哼!你要不怕我烧了你的面皮,尽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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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屋外,千缘换了身轻便的布衣,守在一边。
“你倒像是知道我有事要你办似的,早早地换了身衣裳。”
“是昨日来得匆忙,又惦记着少将军未及时换下内侍服。”
“我这儿有份药方,你依着样回城里抓几服来。再拐到集市,买个好点的粗使女,待咱们走了,姜嫣也好有个说话的人儿。”
“是!”
“小海的医治要等到晚上才有答案,那时你也该回来了。”
“是!”
千缘远去,回身,小桥头,清瘦的姜嫣。
“姐姐早就起了?”
“这些日子,越发睡得少了。”
“难为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