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的殿门紧闭着,我偎在一堆软枕之间,想要找寻温暖。却止不住泪流……
大门忽开,不由得一腔怒火喷出:“死奴才,谁让你开门了!”
“好久没见你发这么大火了。”
是父王。
“守在门口,我和公主说几句话。”父王吩咐身边的庞庆山。
我卷着锦被,跳下床。
“听说你今个又闹寝宫了?”
“是女儿不懂事,父王何必跑这一趟,夜晚风凉。”
“无碍,这几天感觉大好了。我也是刚瞧过你母后。”父王坐在桌边,轻轻拨弄着油盏。
“嗯!”
“袁然好歹嫌个公主头衔,沙梁待她总会顾着紫沙的颜面。”
我未语。
“你母后已经同意赦免一品王。”父王说这话时脸上透出些许释然。
“父王,您为何要畏惧母后,事事与她商量?”
“我何时惧她?只是我觉得在治国之道上她比我更适合做一名君王。她的刚强与隐忍正可以修补我的迟疑不决。”
听到父王袒护母后话语,知道多问无益。
“她放弃一身所学,陪我守望紫沙,是我之幸。她所作点滴皆是为你我。小惜,不管你母后做事方式如何,记住她都是为你好。”
我不知父王待母后竟如此宽容。
父王抚摸我披散的长发,爱怜道:“我们只你一个女儿,不愿你受一点委屈,也愿意打造一个盛世江山给你。”
“女儿晓得了。”我低头小声道。
“公主殿太昏暗,从你母后寝宫望过来,会担忧的。”
“是!”
“你的性子像我,在国家大事面前总是犹豫不定。紫沙四部八十六员、十三省四千四百三十二员,慈不掌兵,总得有恩威兼济的手段才能掌控他们。”
“是!”
“已定于这月二十八日命你监国。你可在那日宣读两部二十七人的量刑。”
“父王如今复健,又何必急着让女儿监国?”
“早日为你立威我心安些。”
“父王之意,这二十七人该如何处置?”
“谋逆大罪,总要肃清。只是今年国家多难不宜太多血光。”
“明白了。”
一夜辗转,初晓透窗时,才惊觉两腮泪痕湿。从床上支起身,头痛欲裂。窗外大风呼啸,稍带着卷起枯叶的“簌簌”声。含着嗓子清咳了两声。守夜的宫女忙轻挑幔帐,轻声探问着。
“端杯温水来。”若是姜嫣此时暖水早已递上。
就着温水吃下头痛药,起身问询外面天气,果然大风起了。
“将月前从闵蜀带回的狐裘找出。”
“是!”
梳洗完毕,喝了几口米粥,外面开始下起雨来。
秋雨透寒,姜岩交待过母后的身体经不起一丝寒气。忙撑着伞赶至寝宫。
刚入门,一股炭火味扑面而来。母后蜷在床上,手中书卷还在,急急地招呼我近前坐。
“朋友送一身狐裘,您正用得上。”
“还在恼母后发落袁然?”
我低头不语。
“她守着袁藮必是死路一条,留在紫沙总被人忌。我就是知道你对她有几分情谊才将她远嫁。你不是说过吗?活着比什么都强。”
“是!”
“还有汲岄,她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