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是男人,就你逞强!”阿爷发了狠的打他,却打得自己泪流满面。
大伯父在一旁看着,再想着张氏说的那些话,羞愧不已。
他刚进三房的屋,就听见杨桃道:“这么些银子,二伯娘……”
“你二伯娘知道,家里的银子都她在管,她不给钥匙我哪里拿得出来钱。快拿去用吧,别想太多。”
“可是……”
“没有可是!”二伯父强行将钱袋推到杨桃跟前,叹道:“你若真心感激,便想法子保得一家平安。钱财是流水,没了咱再挣就是,保住性命才头等要紧啊。”
大伯父转进来,看着桌上一百两银子的银票,再揣着手里的二十两,窘迫得如何都拿不出手。
“大哥!”老二朝老大行礼,他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叹道:“都是兄弟,都是情分,不分轻重更分不出贵贱。咱们想帮三房的心,都是一样的。”
“大哥没能耐,只拿得出这些。”他将二十三两碎银子推到杨桃面前,叹道:“尽心吧,别让老三在里面太过吃苦。”
杨桃跪下来给两个伯父磕头,两个伯父原本要拦,可想着她磕了头或许心里还能好受些,这才受了。
又劝了杨桃几句,两人才又散了:“保重好自己,后面的事还得你奔波呢。”
那天晚上,杨桃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想乔安,那么想那么想!
最难受的时候,她就喊乔安的名字,一遍一遍的喊,好像将他的名字镌刻在心里,他就陪在了她身边一样。
便是再难受,杨桃也没有哭。她翻箱倒柜的找出律法书。那还是乔安拿《论语》骗人后下不来台,得了律法书再手抄了给杨桃送来的。
她当时只觉得好笑,却没想到也有能用上的时候。
或许是乔安的字迹太温暖,杨桃看着看着,心就静了下来。等第二天早上出门,厚厚的一本书她已经看熟了一半。
往县衙去的路上,村民们一直指指点点。越是这样,杨桃越是挺直了脊梁,满脸坚毅坦荡的从人群中走过。
若是遇到生病的人,她照例会过去问候,并好心告诉药方。若病情严重,一时不好把握她也会贴心的说一句:“去良心药铺找赵郎中看看吧,别耽误了病情后头麻烦。”
提到良心药铺,这些个指指点点的人再抬不起头来。
十里八村的乡邻,哪个敢拍着胸脯说自己及家人没受过‘良心药铺’的恩惠?可良心药铺是的谁的?人家杨桃还合着伙儿,人家杨桃还没日没夜的在里面忙。
收人恩惠的时候,嘴上是千恩万谢,人家一出事就迫不及待的戳脊梁骨?
人品呢,良心呢?
再联想着杨家寻常的为人,大伙儿更觉得自个儿脸上火辣辣的发烫。
“那个,桃儿,有咱们能帮上忙的地方你说话。我们没有大能耐,可跑跑腿儿还是行。”
“我听隔壁村的老秀才吹牛,说是万民请愿书顶事。不行你也给县太爷写上一封,我们都给你按手印。”
……
杨桃感激一笑,福身谢过之后便转身走了:你们不落井下石,就是对我杨家最大的恩德。
到了地牢,杨桃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才能进去。可她才刚递上名牌,牢头便领着她进去了。
“这会儿正在审讯,杨大夫进去看归看,可不能乱来。”
杨桃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冷声道:“衙门的人不乱来,我这升斗小民自然也不敢乱来。”
昨晚上杨家的事情牢头早就听说了,他看着面前文文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