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并没见云稹有垂暮之象,反而脸色阵阵泛起微红,似是真气充盈无比,不由嗔怒,挺身化笛为剑刺向伏地而坐的云稹。
此时的云稹已然进入虚空之念,周围一丈之内的风吹草动,尽能收于双耳之内。此时但觉眼前一道虹光迎面扑鼻,便知有些不大对劲,但仍盘膝于地上没做任何反抗的动作。
拓跋武暗喜此次定能得手,可或多或少地有些杂念,兀自纠结究竟该不该向云稹下手。
回想数十年来,他的武功从低到高也就在八年前输给过风阳真人,自此后再也没在大漠遇见过对手,几乎都能在五招内杀人于无形。
杂念影响了他出手的速度,直至最后他笛身轻轻触到云稹天灵盖的刹那,才将真气悉数收回。
可是,眼前的云稹自被笛身碰触后,从上到下缓缓开始消散,到最后散尽的一刻,拓跋武只觉背后劲风抖擞,那股真气竟能压得自己喘息不过来。
“嘭!”
拓跋武慌忙之间所聚起的真气,被来人击的溃不成军,趔趄着向前扑了十余步,嘴角鲜血直溢,惊怒交加地向身后望去,他想看看究竟是谁会有这般能耐,能让他受伤。
可就在他看清那人的刹那,倏然变得哑口无言,哆嗦着手指道:“你……?怎么可能是……你?”
如果煮熟的鸭子飞走也算是人生的悲哀,那么被曾经看低的人打败无疑是莫大的悲哀。
因为击他的那掌正是云稹,谁也没料到云稹到了万般危机的时候竟然会人影分离,这才有机会挥出那一掌。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乘人之危。刚才那掌权当是为雪姬被掳报的仇,如果我想杀你,大可以用剑,你说呢?”
云稹说话的态度极其冷漠,手中的天行剑也不只是护主心切还是怎地,那妖异的寒光脱离战斗后却仍久久不散。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自古本事越大的人,脾气自然不会小。拓跋武在武学方面好歹也算是佼佼者,哪能容受这种简接的羞辱,当下咬牙切齿地怒目瞪去。
不知天公不作美还是沙漠上的龙卷风是常客,沙丘之下的黄沙已开始蔓延起来,按照那个速度这里很快也会被吞噬。
云稹大小场面也是见过几遭,却对此略显愁容,动容道:“这里还会有如此大的飓风?”
“正好!这是天意使然,让你我在此间一决生死,若是不全力以赴,岂不扫兴……”
听拓跋武的口气,似乎仍要打下去似的,云稹不由顾忌到残垣之上的雪姬,无可奈何地乞求道:“拓跋武,我云稹佩服的人不算多,但经过两次照面,你无疑也算是其中一个。你我决生死,全没必要将我朋友带入此间,你放了他们,今日我便陪你尽兴。”
刚才那掌怎么说,都是云稹出其不意地袭击,算不上正大光明,就算拓跋武服气,自己也会觉得不光彩。既然他要一意孤行,云稹当即便生出舍命陪君子的豪气。
不过,在此之前心系雪姬和崔昊的他,不得不先低头说服拓跋武放人。
“你真的愿意与我在飓风里争斗一番吗?”拓跋武双目炯炯有神地直盯着云稹,异样的眼神里透出一种极度的喜悦和狂放。
云稹心里直叹气,为什么自己总会遇见这样的疯子,当下悻悻地点了点头,道:“只要你放人,一切如你所愿!”
“好!痛快……”拓跋武拖着疲惫的身子,纵身长啸,将雪姬安然放下后又转回原地。
一来回的时间,竟好似出气的功夫就做到了,殷红色的俊发之下依稀掩藏不住妖异的笑容。
云稹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