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观潮搬了一方凳给方子通坐下后,对东方白道:“这位公子受伤不轻,还是不要乱动的好。适才老夫为公子把脉,发现公子经脉受损,当是真气逆行所致,敢问公子可是在练功之时出了岔子?”东方白道:“老先生目光如炬。实不相瞒,在下东方白,家父东方林乃关中剑派掌门,不幸被宵小贼子所害,在下日夜不辍苦练武功,只待有朝一日手刃仇敌,不想却是心急了,以至走火入魔,每每运行真气之时,丹田处犹如针扎锥刺一般。”余观潮唏嘘道:“不想东方掌门一代英杰,竟惨死宵小之手,可惜了!只是东方公子如今经脉俱损,怕是以后再也练不得武功了。”东方白如遭五雷贯顶,虽是之前做了最坏的打算,如今听余观潮说出,亦是难以接受,浑身气力似是被抽干,昂面摔倒榻上,眼角泪水汩汩流出。半饷,才复又坐起,只是眼中已是失去了神采,拱手道:“在下失礼了,还请两位先生莫怪。”余观潮道:“无妨,东方公子乃真性情,我等岂会怪罪?眼下公子虚弱不堪,还是应多休息才是,我等就不叨扰了,告辞。”东方白失魂落魄道:“如今我已是废人一个,血海深仇不得报,要此身躯何用?”余观潮止住步伐道:“公子却不可轻言放弃,遥想当年苏莫离前辈年轻之时也如公子眼下情景,功力全废,却是后来屡经奇遇,神功大成,败尽天下高手。”东方白似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追问道:“当真?!”余观潮佯怒道:“老夫骗你作甚?”东方白连忙赔礼,道:“是在下唐突了,请先生恕罪。敢问先生是何方法能让武功全废之人重新习武?”余观潮言辞闪烁道:“这个……老夫游历之时确是听人提及过这方法,只是其中真伪,老夫没有试过,也不知能否行通。”东方白此时却是病急乱投医,哪里管能否行通,只要是有希望,哪怕希望再小也要尝试一番,当下翻下榻来,跪于余观潮脚边,殷切道:“还请先生告之方法,只要在下报得血海深仇,即便粉身碎骨,亦报先生再造之恩。”余观潮连忙去搀扶东方白,口呼:“公子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男儿立世,跪天跪地跪父母,怎可对老夫行如此大礼?”东方白紧抱住余观潮双腿,泣道:“还请先生告之,如若父仇不报,东方报何颜苟活于世,倒不如跪死在这儿。”余观潮叹道:“其实这法子老夫也略懂一二,非是老夫不想帮你,实在是这法子常人是极难忍受得住。”东方白道:“即便刮骨剜肉,在下亦不惧怕,还请先生施救。”余观潮点头道:“老夫的这个法子是用百余根银针扎人公子周身各大穴位,期间奇痛无比,若是忍受不住昏厥过去则性命堪忧,公子小心还愿试么?”东方白坚定道:“生死有命,先生施来便是。”
“先生在里面?”东方白所居门前,一个身着苗疆服饰的姑娘问那丫鬟。丫鬟答道:“两位先生皆在房内,吩咐奴婢不让任何人打搅。紫君姑娘若是有事,等先生出来,奴婢立马告知。”夏紫君只道:“没什么事。”说罢自转身离去。
淅淅沥沥的雨丝从天而降,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凉,天气越发的寒冷起来。余观潮撑着一把油布雨伞走至亭中,对方子通行了一礼后,径直坐到其对面。方子通拿出一纸信笺递给余观潮,看罢了,余观潮问道:“教主想如何处理此事?”方子通站起身来,遥望东方,说道:“我神教与赵氏之争,不过是汉人之间的内斗,他金人不过番邦蛮夷,也敢觊觎神器?竟然妄图拉拢我神教为其爪牙,真是痴人说梦。”余观潮亦是站起,说道:“教主所言极是,不过在老朽看来,这对我神教来说,也是一个机遇。”方子通道:“先生有何高见?”余观潮说道:“金人南下失利,内部分赃不均,多有争执,所谓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