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在青石街上,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应有尽有,街上市招旗帜、随风飘荡,行人摩肩擦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逛街的士绅、骑马的官吏、坐轿的大家眷属、身负背篓的僧人、行乞的老人幼童三教九流。街上的铺面、摊贩卖的有南方的绫罗绸缎、北方的人参鹿茸、东海的珠宝珊瑚、西域的玉石红酒、香水纸马、药材美食、日用杂货无所不备。慕云叙在马车上看的津津有味,这可不是前世的那些仿古街能比的,完美的展示了当代人民大众的生活日常。
“皇子殿下,牧王府到了。”马车停了下来,牛五说道。
慕云叙下了马车,只见朱红木漆门,金铜虎头扣,磐石卧雄狮,云龙石照壁,好不气派。进了前门进端礼门,左侧粮仓库房,右侧子嗣内史歇房,然后进承恩门,到承恩殿。父亲和叔父正坐在殿中聊天,慕云叙下跪行礼,向父亲、叔父问安。
“叙儿,近来身体可好些了。”父亲慕云明问道。
“回父皇,儿臣身体已无大碍。”
“坐下说话,好好跟寡人和你叔父聊一聊。”
“谢父皇。”
“牧王和叙儿为国效力舍生流血,功不可没。但是近日我听到一些不好的传言。”
“儿臣愚钝,请父皇明示。”
“你昏迷醒来之后性情大变,吟诗作对,迷恋女色,沉迷于奇技淫巧,求仙问道,假托天恩,可有此事?”
“儿臣知错,还请父皇开恩。”慕云叙有些招架不住,这消息也忒快了些,自己这是活在摄像头下面啊。
“你吟诗作对也好,迷恋女色也好,求仙问道也好,奇技淫巧也无所谓。假托天恩是你能做的吗?”慕云明厉声呵斥。
“儿臣不敢,儿臣痴人一个黄粱一梦罢了。”慕云叙直冒冷汗呢,这玩笑开大了啊。
“如今龙城皆传你仙人授法,天选之人。你若为天选之人,还把寡人放在眼里吗?你让身为太子的慕云贤何以自处?”
“儿臣不知天造地厚,甘愿受罚。”看来今天事情大了,冒天下之大忌了,政治斗争经验为零,我也很无奈啊。
“你父皇今天如此大动干戈,全是一片苦心。自古皇家是非多,个个逞勇难免引起祸事。有些事情你可能没听说过,也可能受伤以后记不起来了。虽说是家丑,但我今天还是要讲一讲。你爷爷有个大哥你可知道?你那个大爷爷叫慕云魁,同样英武非凡、权谋过人,一心为国。因不知低调隐忍,与你爷爷决裂,自带亲随家眷远走西北,再无音讯。更让人寒心的是我们兄弟三人,大哥起兵反叛与你父皇拔刀相向,我远走他乡给仇人做了鹰犬,这是血的教训。”叔父慕云尚热泪盈眶,悲愤不已。
“你以为我们愿意骨肉相残吗?哪个人愿甘居人下,哪个不愿独掌天下。多说无益,寡人给你选了块封地,你好自为之吧!”慕云明说罢拂袖而去。
在慕云叙的记忆里叔父慕云尚是个神采飞扬的人,善骑射有百步穿杨的本事,又足智多谋屡立战功,十分令人称颂。镇守平城时安抚汉人、胡人百姓,恩威并重,又善于交结豪杰士绅,军中自士卒到将军大夫无不乐于追随。
父亲慕云明继位后,用法严苛,疑心又重。大伯起兵反叛,叔父察觉到自己的危险处境后,留书一封:“先父遗命,不敢不尽,幸得先父有灵,屡立战功而能保全。今兄弟反目,吾难以自处,虽念兄弟之谊,岂可坐而待祸邪。”于是携家眷投奔了宇文部,宇文吉及其部将对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