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家父他?”召伯惊讶的说。
“对,召公他早就做准备了,你不动,他不动,你一动,他必动。”芮伯说道。
“哪芮伯准备真的将芮国钱财粮食分发给下人?”召伯问道。
“是的,说道做到,乱世将起,钱财何用?还是人心重要。这个时候将钱财粮食分发出去,我芮国的子民,将誓死保护我也。”芮伯说道。
“乱世将起?什么意思?”召伯问。
“在下判断,不出一年两年,天下必定战争再起。”芮良夫说道。
“从何说起?”召伯问。
“七萃之子的家眷,多为北方民族之女,现在,四人成了你们乡人党的死士,他们的后人,家眷如何会罢休,必定会发动娘家部队,攻伐朝廷,为死去的丈夫报仇。”芮伯说道。
“你的意思,外乱真的开始?”召伯怀疑的问。
“这不是你们的目的?”芮良夫淡定的说道。
召伯没有说话,沉默表示默认。
芮良夫又说道:“外乱内患,不动则静,动则乱,所以我说王不能改革,不能给动乱找到借口,王不听,故我言‘备下大难,王岂能久矣?’”
“谢芮伯不明言及真相,否则,王必不再革典,专注战备也,我等死无葬身之地。”召伯施礼说道。
“同僚之宜,左右为难,让我现在变得不好不坏之人,我是进言了,也就对得起王上了,虽然没有言明根源,但已近尽了臣心。我也不想成为你们乡人党的一员,更不想成为牺牲品,两难之计,只好选择上上计,退而守之,静观其变。不过,在下前来还是有一策相告。”芮伯说道。
“请芮伯赐教。”召伯深施一礼说道。
“你我二人,同为大司徒的第一助手,同管六乡正卒预备役,兵源达到七万五千众,还不含余卒,这是一支不可小瞧的队伍,如果我放权不管,你的权力和调动的灵活性就大上天了,至于总参谋长彘子将军,你自己搞定是了,我今天来,就是来放权的。”芮良夫把话摆明了说。
召伯又施礼说道:“芮伯大恩,容日后回报。”
“在送你一言,农民起义,成不了事情,让他们胡闹胡闹还行,让他们来真的真刀真枪的干,他们也不顶事情,还是要靠这帮正卒。别忘了,六乡子弟兵都是王朝甲士的兄弟,兄弟不会相残,记住,就可大胆的干。”芮伯最后说出关键词。
召伯感动不已,连连说道:“大人智慧,超过寰宇也。”
“在下告辞。”芮伯告辞。
“恕不远送。”召伯施礼。
芮良夫埋下祸根,奸笑了好一阵子,之后,回到芮国去了。
三月后,芮良夫回朝复命,说自己已经分了财产给了下人,并祭祀了社稷神。
厉王搞不明白了,这家伙讲得难道是实情,其中另有隐情?厉王到了后宫,问王后申说:“你说,这个世上到底有没有真君子,真贤良?”
王后申回道:“有,很少,及其罕见,一百年出一个。”
厉王说:“芮良夫算吗?”
王后申笑了,说:“如果他算,可能不是一百年出一个,而是一年出一百个。”
“哪你说,他的进谏到底何意?如果不是真心,他怎么会回去真的分发财富呢?最多也就装个样子罢了。”厉王不解的问。
“看来是要出事了,如果一个人不是大贤,而又分发财产,那就是有事发生,他才愿意分发财产,既然要有事要发生,陛下赶紧收了他的正卒管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