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在耳旁回荡,也不知哪里哪里来的一股风,在我灵台上绕来绕去,让此刻的我十分的清醒,与他我从来没有奢望过什么,他与哥哥一样,永远是护在我身前的大哥哥。
他忍不住去问,他只笑吟吟问了一句话,“眼下你还愿意留在这伤心之地吗?”一句话便堵在了我的胸口,难以呼吸让人窒息的疼痛。
良久,我旁笑道:“我不能抛下所有人,我不能再自私,子轩哥,你明知,嫦家跌入深渊,不复往日风光,世家门阀又如何,立下汉马功劳,现在谁又会记得?让人记得不是只有仇恨吗?!我恨!我恨这里的人!我怎能离开,看着他们继续在这长安城里安享一生?”
子轩再好修养再能忍耐,到底也忍不住了,脸皮紫涨起来,道:“你要做什么?你如今孤身一人还想做什么?嗯?别傻了,这不是你一个女子能所挽救的?”
我不想听到他人的劝解,我不欲与他多言,转身便走。
然而末了,他的一句话是刺耳,还是传入了我耳中,“你还想去求他吗?”
这句话说得极重,我的脸色一定微变了,我晓得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我直直走了回来:“你切莫太看不起我嫦玺了。”
夜凉如水。
只有子轩暗淡下眸子,淡淡的说着:“见你这样,我也安心了,那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他高大的身影慢慢转向门外,长袍一掀,正欲跨门出去之时,我只缓和了语气,问道:“你还记得阿婉么?”
他旋即一愣,肩头微微有耸动:“她很好,是个好姑娘,可是她终究与你不同。”
我心微微一沉,凭子轩细心的心思,恐怕早已看出了什么,他生病之时我常常差遣阿婉前去照顾,而男女之间的情分,想必子轩也能感受到,他的这句话,让我深思,他对阿婉,到底是如何感受?
我想了片刻,但已觉得不再重要,人都不在了,想透了还有用么?
子轩也离去,夜浓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一股温热从眼眶中漫了出来。
夜我正和衣睡在床上,人朦朦胧胧醒着,只懒怠起来。月心独自在门外院中洗衣,见阿蓁而来,道:“怎么了?”
此刻天已经微亮了。
她也不说话,只坐在我身边,片刻向我探头道:“姐,爹爹,与娘亲决定离开长安城,过平凡的日子。”
她小声道:“娘亲说,这地方让人伤心够了,再也不愿意回来了。”
我微微松了口气,道:“既然都决定了,都想好了,一切都随他们的意吧,走了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我抚了抚她鬓角落下的发,她摇头道:“那姐也走吗?”
我摆手道:“我就罢了,到底是长安城里,拜高踩低、跟红顶白是寻常不过的事情。这么多年我也就习惯了。”
阿蓁叹一口气,愁苦道:“那阿蓁要留下陪姐。”
我只安静听着,可是天气再热,我的心却翻复寒冷。听阿蓁的话有淡淡的温热涌上心头,只握紧了她的手而道:“你用管我,以后做个寻常人家的女子。平淡一生。”
晨时,我抱着阿蓁,她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可我干涸的眼睛望着一切,窗外蓝天依旧,白云而过,我当真是没有留下一滴眼泪。
次日,我在城门口送走阿蓁一家人之时,我眼圈依然微微红了,道:“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突然身后有奸细的女声笑道,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