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视着黑夜,吸了一口冷空气,冷道:“不必了。”
我喜欢雪,因为每次下雪都会让我想起很多事,尤其是那些曾经陪在身边的人,隆冬之中,大雪纷飞,阖家欢乐。
我很累了,风中那点光芒也愈发黯淡,犹如风中的残烛,随时会熄灭……
我的眼里,除了一片黑色,除了一片死寂,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剩下。
眼前的景色一换,太极殿那耀眼灼目的光芒让我的眼有些刺痛,这突然而来的明亮我有些不适应,高晗将我引进偏殿里,我颤了颤身上的积雪,抬眸凝视着他,一丝不苟的说道:“找个信得过的人把大殿上金匾之后的东西取下来。”
高晗不自觉瞳孔一个收缩,连忙应声退下。
夜里,冰凉,先皇,我的姑父,他的身体还躺在这里,他们难道就要当着他的面,争夺这皇位吗?
先皇的十几个儿子,除却被圈禁的几个,及年纪太小的以外,余下的全在这里了,我站在锦屏之后,有瞬间与德王的目光交汇,不过是我多想罢了,他只是一晃而过。
“哼,这大冬天里的,三哥怎么还不来?!合不成都让大伙咋这里等他不成?”说话的是亦寒,众皇子中亦寒,排行老八,是最瞧不惯德王的那一个,且又性子火爆,无论什么事都和德王对着干,好在没有做太多出格的事,从前有华哥哥压着,便不怎么说话,可今日看来,脾气也长了不少。
先皇在时,为立储君,这深夜里,众皇子大臣进宫来议言传位一事。此等大事却不见辰王一人,亦寒立时就嚷嚷着,我瞧着全凭亦枫哥哥好说歹说,再加上亦烈的喝斥才让这位爷安静下来。
“行了,老八。”华哥哥已故,排行为首的便是亦烈,他睨了亦寒一眼,第一个踏上御阶,那帝位就近在眼前,难不成他也沉不住气了!历来就有不立嫡便立长之说,所以他登上这帝位的可能性在众人的心中还是有几分。
所以对他这出格的举动,没人敢出面制止什么。
刚迈上第二步,我瞧着高晗领着万喜从侧门搭着梯子进来了,高晗换上了笑颜,依旧是老奸巨猾,临危不乱的一副容颜,朝众位皇子行了大礼,万喜礼毕后,才刚把梯子给架上,亦烈脚步一顿,眉心一皱:“高公公,你这是做什么?”
亦寒从人群里冲了出来,站在亦烈的身旁,高声喧哗道:“三哥去哪里了?他怎么还不来?!”
亦寒气势逼人,冷冷的看着高晗,再加上亦烈的逼问,高晗再次深深作揖,嘴角勾了勾,并不回答,只对万喜使了个眼色,万喜看上去也是有几分功夫在身上的,两三下便从金匾之上摸索出了一个锦盒,脸色一白,忙从梯子上飞身而下,双手呈上,双膝跪在金砖之上。
见此,高晗也跟着跪下。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了什么。
“这什么鬼东西!”亦寒刚要夺走万喜手中之物的时候,却被我抢先了一步,我抬眸,看着亦寒气急了的眼神,还有亦烈那铁青的脸色,亦寒的牙齿要的“咯咯”的响,半晌才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是你!”
此刻,跪在太极殿之上的臣子们有些异样,纷纷交头接耳,咬着耳朵说什么!
我索性也不管什么规矩,反正小时候,先皇曾抱着我坐过那龙座,一切都历历在目,我扶着高晗的手,才上那冰凉的金砖,抬眸,那耀眼的金光此刻刺痛的是我的心,那栩栩如生的龙纹,是怎样的刀工才可以雕刻的如此精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