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亦烈他这般言辞拙劣的呵斥我:“嫦玺你还不快下来!你要干什么!这不是你一个女子能到的地方!”
我微微扬起下颚,将他所有愤怒的话语化为淡淡一笑,扬了扬脸,对着大殿内的诸位皇子,更看向那殿外黑压压一片的大臣们,高声而道:“先皇遗召在此!”声音传的很远很远,似乎穿过了每一个宫门,我依稀能听到回应,殿内的气氛瞬间冷到极点,不过片刻,便起了争执。
“你莫名其妙拿出一个盒子来就说是遗诏,谁信?!”说话的是亦寒,我并不理会,只有亦枫哥哥小心的试探问我:“辰王妃,你说的可属实?”
我镇定,身子端的严谨,没有半分的懦弱,也没有办法的怯场:“绝无虚言。”
锦盒之中,那紧紧捆绑的圣旨,被我高高举起的时候,我能感受到那来自四面八方那灼烈的眼神,好似一团无形的火焰将我包围。
我手指欲图将圣旨抚开,却有人按住了我的手,我深深抬眸,这手的主人是亦烈,果然,果然如此,一向不心朝政的亦烈也沉不住气了,当然,在这大位之上谁又能沉得住气!
他目光迫向我:“辰王还没有来!”我没有躲开,硬生生的迎了上去,在我的印象中,他不是这样的人,今日一见,原来每个人面对权利,面对这天下,也会有这般恶心的面孔。
或许这不能说是恶心,应该是人之常情,这帝位,谁不想得到。
想到此,我竟有一丝的心动。
亦寒眼见着也急了,双手握拳,四处张望了:“这就叫人去请他来!”
“罢了!他若是肯来,早就来了,不如众皇弟们随我去见他。”亦烈死死的盯着我,除了嘴唇开启,一张脸没有半分的变化,好像是冻僵了一般,说着话,还冒着一股白烟儿。
“摆这么大架子!也不知给谁看!”
“他还能不成真以为自己”
“唷,去请了那么多次都不来,辰王这是铁了心与我们这些兄弟不和,也不把这兄弟情放在眼里,看来”
“没有什么看来,有心思在这里猜想,不如亲自去见见他。”亦烈开口打断了皇子们的话,刚好,我觉得那些话有些刺耳,刚好落得一个清净。
再也没有下文,亦烈跨步而去,诸位皇子们也跟了出去,我也不知亦枫哥哥是什么时候站到我身旁的,苦口婆心的说道:“这皇位,大家心里都有谱,其实你不必要做这么多,有些时候未必是对他好。”
我冷冷一笑,清冷的反问:“你说的他是谁?”
他眸子一沉,有些诧异的看着我,我笑了笑:“恐怕亦枫哥哥和我说的人,不是一个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脸色一白,紧跟在我身边,而后,我再也没有答话。
灵堂内,金棺旁,我看到面色蜡黄的辰王,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众人尽皆伏在地上,泣声唤着皇父皇。虽他们进来,还有温臣相,一些朝内的重臣。
我看着黑压压跪了一屋子的人,跪在了金棺前,我看着一个大大的“奠”字,许久之前,似乎也有这样的景象,片刻酸楚涌上心头,我闭了闭目,咬了咬牙,把眼前的温热给逼了回去,抬头,对上了辰王的眼,难道他刚刚也看着我?
他刚刚不是跪在一旁发呆吗?他不着痕迹地抬头扫过跪在最前面的亦烈,眼中有深深的忧虑,眼神最终落在我的身上。
“父皇!”亦枫哥哥第一个忍不住,扑到金棺大哭不止,论感情,他与先皇是最深的,三岁之后,就几乎一直抚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