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挎着竹篮出了院门,离开了村子后,沿着小溪寻找些野菜,溪中零星的分布着一些螺蛳和河蚌,宗泽卷起裤脚踩着泥泞来回的捡,捡了半天;连同野菜装了小半篮子,宗泽有点兴奋,小脸涨的红朴朴的往回走,走进家门,妈妈正坐在院中披头散发,目光呆滞,一片树叶耷拉在她的头上。两只乌鸦依旧在上空不停的聒噪。门吱呀响了一声,宗泽的妈妈警惕的抬起头,她凝望着门外渐渐开始不安和焦躁,她的脚步越来愈急促,她紧紧的扯住自已的头发,歇斯底的惊叫,眼神凌厉而又恐惧。
宗泽慌忙扔下篮子,死死的抱住他的妈妈声泪俱下的安慰道,‘妈妈,不要怕不要怕,泽儿在你身边呢,我弄早饭给你吃’,宗泽的妈妈置若惘闻,突然大喊着‘鬼,鬼’,挣脱开宗泽往门外跑去,宗泽哭着在后面追,两人一前一后深深浅浅的在山路上奔跑,宗泽渐渐的被甩的好远,远远的看见;宗泽的妈妈又爬上了那道山崖,山崖上有一把支离破碎的伞,宗泽的妈妈眼光似乎变得柔和起来。她半撑住那把破伞仿佛是一位羞涩的少女,陷入无尽的回忆,她一瞬间变的安静而平和,她的眼神象一泓淸澈的小溪,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浮现出天真的笑容,这时候有一个空灵的声音在山岗下叫她,她无法抗拒,义无反顾的走向崖边。
宗泽跌跌撞撞的爬上山崖,妈妈已经走到崖边,宗泽哭喊道;‘妈妈,我是泽儿啊,你不要小泽了,不能啊’,他的妈妈似乎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一只脚从崖边迈出,宗泽崩溃的大哭道;‘妈妈,不要啊,你不能丢下小泽孤零零的一个人,小泽不能沒有妈妈,倘若你把小泽一个人留在世上,我便象形单影只的迷途的羔羊,多么的孤单。’
一切似乎已无法挽回,宗泽的妈妈一脚跨入悬崖,耳畔传来一片哀婉的歌声,‘雁南飞,雁南飞,雁叫声声心欲碎’声音嘎然而止,崖上传来宗泽凄厉的哭声,悲伤而苦怆,久久的在山谷中回响,那把破伞在风中瑟瑟发抖支离破碎的叫个不停,一阵黄沙漫天飞舞,天空愈发阴郁,‘苍天啊,这究竞是为了什么,难道是贫贱的弱不禁风你便愈加摧枯拉朽’。
老太婆挣扎了许久,始终难以站起,只好解了背娄坐在一边喘气,休息了片刻又把背娄负在肩上,勉強站起,颤颤威威的沿着山路继续前行,东方渐渐升起黎明的曙光,天空中看到缤纷的云彩,老太婆深深的吸了口气,蓝天白云,广袤的四野,秀丽的山川渐渐的清晰,她的心情也开始振奋,这时侯传耒一阵嘤嘤的哭声,声音时断时续,缥緲之极,老太婆难以置信,她犹疑的看了下四周,只见前方的半山腰上立着一个浑身雪白的女人,一拢长发齐腰披散,一动不动的好似木偶一般,老太婆心里发毛,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她惊慌的止住了脚步,心里打了鼓;难道老人火旺低,遇见山魅了,老太婆愣愣的不知所措,忽然那女子回过头来,满脸是血,似曾相识。老太婆嘴唇颤动了一下;‘秀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