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抬起来。”
王七抬起头,一如既往的涕泪交加,整个人哭的直打摆子,脸上的表情掺着委屈、愧疚,又带点激昂,程绣见状,长叹一声,
“这位是本地的知府大老爷,李伯伯会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则,不会偏袒任何一方,你安心便是。”
“小的糊涂,小的昨日不巧撞见那恶霸想对无辜的弱女子下手,小的犯了昏,想阻止那恶霸的恶行,不料那恶霸掏出凶器,差点刺伤小的,小的不慎用力过猛,以至于酿成惨祸,小的不担心小的自个,小的只是胆心,此事牵连到姑娘,牵连到家里,小的给姑娘招祸了。”
说完又是一个头叩在地上,程绣眼里泛起泪花,声音带上一丝哽咽,
“这事不怪你,咱们家家规甚严,你见不得那档子事也是应该,咱们程家的人,在哪里都要挺直脊梁,只要你无愧于天,便是我程家的好男儿。”
好一个主仆情深,李本嗣很是感动,对二人开口,
“天理昭昭,公道自在人心,本官答应你,一定秉公执法,这位小哥,你有什么事,本府能做到的便替你做了。”
“多谢青天大老爷!”
王七大叫一声,继而提出自己的请求,
“草民所涉案件,牵扯到无辜民女的名节,草民希望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全由草民一人承担。”
“依你。”
送走程绣,李知府回到原处,坐在椅子上疲惫的揉揉太阳穴,一旁的师爷悄声耳语,
“就目前的态势,这件事小不了,大人要做好防备呀。”
“我也知道小不了,那苦主不到两个时辰就弄出这么大的阵势,程家的职司又极为敏感,八成会掀起大风浪。”
“学生有一计,可平息当下各方的情绪,让风浪落不到大人身上。”
“哦,快快说来。”
“今夜找个人,在牢里,神不知鬼不觉把那凶手做了,他们找不到纠缠的理由,大人也就不用发愁了。”
李本嗣一皱眉,马上拒绝了师爷的提议,
“不行,本官蒙圣上恩简,牧民一方,不会做这等阴私事,再说,这么干,后果难以预计,本官还是光明正大的按朝廷律法办吧。”
师爷还要再说,知府大人摇摇头,
“这件事复杂的很,我们保持中立,让他们去斗,想来也波及不到咱们身上。”
这件人命案子以极短的时间传遍了陵城的大街小巷,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当然,各种各样的说法言论,严重扭曲了本来平淡无奇的案情。几乎一夜之间,各家茶楼饭馆说书段子变成了某个重要官员家中的奴仆,仗着主家胡作非为,欺压良善,当日见一小娘子,兽性大发,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某士绅家的子弟,平日里知书达理,和蔼可亲,见那恶奴欲行恶事,挺身而出行见义勇为事,却被恶奴活活打死,凶手虽关在知府大牢,主家却存心包庇,知府畏于主家势大,不敢得罪,可怜苦主求告无门,一家老小整日哭号,凄惨哪……
去过知府衙门的程绣,转身便到了自家司衙,闻之此事的程子令,气得在房里大发雷霆,恨不得当下就写辞呈,把这该死的职差甩了算了,等见到自家女儿古井无波的老样子,狠狠地吐出一口闷气,
“这就是你从半路上招来的人!光给咱们惹祸,赶紧叫他卷铺盖滚蛋。”
没理会父亲的气话,程绣不紧不慢的说道:
“事情来得如此快速凶猛,分明是有人借此攻击我们,父亲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