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绣一如既往的召见了王七,一如既往的开门见山,
“你把昨夜的事再说一遍。”
“是,事情是这样的……”
王七复述一遍,细节上丰富了很多,程绣听完后,闭起眼睛,良久,她睁眼问道:
“你在当场,你的看法是什么?”
怎么又问我,王七腹诽,你这么看重我,难道把我当成你的贴心小棉袄吗!
“小的愚昧,没看出啥特别的东西,不过嘛,这事儿才刚起头,往后也许会有分晓。”
程绣没有继续话题,而是要王七拉着她再去一趟灯会。当晚,一行人提前到场,天色还未全黑,王七到各个摊子上逛了下,用程绣给的小钱钱买了一大堆玩意,捧回车上,小侍女开心的嘴巴都合不拢,程绣闭目养神,王七招呼一声,又进入了昨夜的地点。
人潮涌动,场中早早的挤满了年轻的单身狗狗,也有几个年岁较长的,和大家一样,眼巴巴的等着结果,周围投以各种鄙夷的目光,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家中有了婆娘还来采鲜花,无耻之尤!那几个家伙面上全无异色,没听人家说吗,宁为英雄妾,不为庸人妻,你们这群娃娃懂什么,说不定人家小姐就喜欢老的……
王七瞧着手里小小号牌,上面写了一串数字,对应自家的身份,瞅见另一边陆续有人进进出出,招婿的场面做得不小,能聚集起这么多的文士,朝廷开科取士也不过如此嘛。嗯!科举?王七似乎猜到某些重点,这时,锣声响起,仆役们抬着一张木板,上面的数字排列得很齐整。
“这不是放榜吗。”
有人打趣,周围笑成一片,也有人说,过去某些大户人家,为了挑选佳婿,亦是用了这个法子,就是规模没有这么大。那江北来的果真财势雄厚,若能被选中,岂不是佳人事业双双丰收吗,想到这里,许多人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垂涎欲滴的嘴脸。
“这是初选得中的人,请大家对好牌子,以免有误。”
众人纷纷上前,这入榜的不过十之中一,比那考举还低。我的妈呀,选个女婿,标准比朝廷还严,究竟是什么样人家,大伙越来越好奇。王七跟在后边,见木板上不出意外的有自家号码。
主家真是了得,文笔不输那些酸子,就是有一点,她凑什么热闹,难不成想和人家小姐牵着手儿出双入对?
王七邪邪的流了几滴哈喇子,快步回到马车,也不好大声喧哗,把嗓音放得很低,
“恭喜姑娘贺喜姑娘,姑娘已被选中,过得时日,定能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呀姑娘……”
王七恨死了他的这张破嘴,自打来到江南后,这张嘴仿佛离开了自个身上,瞎七瞎八的鬼话一通又一通,以前的他可是无比老实啊。
难道桔变枳的事是真的?
正苦恼着,车厢里传来一个牙尖嘴利的声音,小侍女机智的抓住了机会。
“大胆王七!竟敢污蔑姑娘,还不跪下请罪……”
爷爷大你一轮,你想找爷爷的茬,门都没有,王七抬起膀子,轻轻地拍了下脸,口中请罪,
“小的嘴快,该打该打,小的这两日匆忙地很,没给小妹妹找几位兔儿相公,让小妹妹失望了。”
小侍女在车里大骂,
“你这个混账……”
“行了,我们回府。”
程绣不客气的打断了小侍女的废话,王七偷笑,脑中映出她满脸憋屈的样子,想和爷爷斗,等毛长齐了再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