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都是过来人,这点道理还是知道的,可惜此处是个死地,不然据守也是好的。”
王七很佩服这些老兵,他们精通战术,弓马娴熟,各人配合默契,军中把式做的十足,想起关于苗疆的记录,他对常爷说道:
“待会把火油卸下来,草木扎成一捆当引火物,在周围堆积好,再沿圈挖条细沟。”
“弟兄们累了,干嘛还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我是为大伙好,多做一分,便多条保命的法子,常爷,干吧。”
话说完,王七捋起袖子忙碌起来,常爷无奈下令照办,护卫们怨声载道,但常爷发了狠,大家只好听命行事,各个无精打采的开始劳作。
“快起来,你这头懒猪!”
“睡你娘个头,睡不死你……”
“再他娘的装死,老子切了你的祸根下酒!”
对躺在地上不想动的家伙一个个踢了过去,惹来骂声一片,王七不在乎,下脚的力度更重,护卫们在他的淫威下不得不当起苦力,好在王七也做着同样的事,大家心里才微微平衡了些。
程绣本想一起干活,护卫们说什么也不肯,您老人家还是安分点吧,千万不要添乱。拗不过她的执著,程绣最后还是被允许做些打杂的小事,搞得她郁闷无比,什么忙也帮不上的自己,简直是马队里多出来的一坨……赘肉。
晚间抱腿坐在小土坡上的程绣,抬头望着月朗星稀的天空,怔怔发呆,白天的厮杀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首次经历这样的场面,哪怕坐在车厢里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着,但外面的吼叫声不时传进耳内,能保持镇静自若已是殊为不易,程绣的心中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好像一切发生得顺乎其然。
活做得差不多,王七又叫他们在场中堆许多干草之类的杂物,护卫们累得直哼哼,等干完王七的指派后,大部分人爬在地上装死,一时间,天地静悄悄的不见任何响动。程绣收回目光,盯着远处的黑暗,那儿不晓得埋伏了多少敌众,想着想着,耳里飘进一丝若有若无的细微声音,似乎是某个虫儿的鸣叫,她听见王七凄厉的狂吼,
“敌袭,敌袭……”
护卫们反应灵敏,抄起手中兵器进入战斗状态,左看右看,没什么动静啊,王七那小子搞什么鸟毛,他还在大声吼叫,
“火把点火,朝外边的草堆上扔……”
这家伙是不是昏了头了,众人莫名其妙,某个护卫放下兵器,不满的暗骂两句,低头看脚,
“咦,这是什么东西?啊……”
他惨叫一声,倒地不起,王七破口大骂,
“他妈的,你们愣着干嘛,等死啊……快点做,照老子说的去做,快……”
情知不妙,护卫们三三两两点燃火把,朝外面积好的草堆丢去,很快便冒出烟雾,火光把周围照的透亮,又有几名护卫大叫,
“这是什么东西,啊……”
“我被咬了哎哟……”
黑夜中,从外面的暗处冒出某种不明的虫样生物,见人就咬,被咬到的护卫倒地不起,挣扎几下便失去了呼吸。反应过来的人们纷纷猛踩猛踏,用火把烧灼,这些东西一开始涌进来不少,但外边的火苗将四周土地烧得灼热滚烫后,它们渐渐逃散稀疏,它们也是动物,对火有天生的恐惧。
等事态得到控制,毒物消失殆尽,心有余悸的护卫们个个被烟火熏得眼泪直流,脸上黑一快黄一块。王七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衣裳被汗水浸湿大片,紧紧地贴在皮肤上,相当的舒服。王七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