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地吁出一口气,将刚才在中军寝帐里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对方。
末了,凤鸢眉头紧蹙,满脸愁云,说道:“按理儿说,霍公应当服药歇息了,可马上就要启程,咱们又缺水,这一路颠簸下来,我担心……担心霍公吃不消啊!”
孟通听闻,咬了咬干裂的嘴唇,低头不语,双手反握佩刀,久久不放。
夜风吹乱鬓发,战裙沙沙摆动。
孟通突然抬头,语气坚决地说道:“凤鸢,你稍等,我马上回来!”
说罢,只见他立即转身,几大步来到众侍卫跟前,叽里咕噜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随后便拎着一只半瘪的水囊回到凤鸢跟前。
“这是半袋子马血水,你拿去,”孟通把囊袋递给凤鸢,“虽然味道不怎么样,可路上能对付一阵子的。”
“马血水?”凤鸢接过囊袋,双眼睁得大大的,盯着手里的什件儿,迷惑不解。
孟通点点头,答道:“刚才离开郝齐平将军营地时,他悄悄塞给我们侍卫队的——我们能有的饮水,也就是这些了,你手里的又要饮用又要冷敷,哪里够呢?”
“可是……可是这一路上,你们喝什么呢?”凤鸢眨眨双眼,低头摩挲着囊袋,犹豫不决地问道。
“呵呵,”孟通笑了笑,“我们这些人,风餐露宿,四海为家,一两日不喝水,死不了的,何况……”
孟通顿了顿,没有往下说,只“嘿嘿”地干笑起来。
“何况什么?”凤鸢抬头,迷惑地看着对方。
“何况……何况咱们这些大老爷们儿,方便得很,关键时候,尿憋不死人,还能救人呢!”
“噌”地一下,凤鸢双颊飞红,满脸透光,低头嗔了一句“你真讨厌,”说罢,便转身离去。
刚走出去几步,凤鸢又转过头来,嘴角轻扬,微微一笑,叮嘱道:“别忘了,送盆炭火到寝帐啊……”
“好嘞,您放心吧,我的小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