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无理取闹,我是真的险些死了。”待众人从他身上走开,周采薇处理少年胸前骇人的伤口时,周临拿出那块碎裂一角的护心镜,说道:“是瞳儿赠我的这面护心镜,为我挡住了要害。其后闻人及时赶到,让吕布未能给我致命一击。”
“之后呢?之后闻人拖着重伤累赘的大哥,单枪匹马从十几万大军的重围里杀了出来?”翟燎嘴角略微动了动,他一脸震惊地望向淡漠如冰的佘闻人,说道:“闻人,我们究竟何时起……和你竟差了这么远?”
“你……本来就从未赢过我半招。”佘闻人撅起嘴来,撇过头去露出了一丝傲娇的笑容。王昭锦看了一眼她摘下红丝巾的雪白胸脯和空荡荡的甲胄,顿时明白了一切,笑说道:“佘佘,你取下了陨石,是吗?”
“我若是不取下来,清明就会死,我也会死。”佘闻人松了松自己紧绷的手腕,不得不说解放力量后,她还颇有几分不自在,言道:“战后我会回九江一趟,捡得回来我就继续穿着,捡不回来……就要拜托你回洛阳后再为我打一副了。”
“嘻嘻,捡不回来也无妨,那块天外陨石,还剩不少呢。”王昭锦莞尔,一对小姐妹对视一眼,各自一笑。一旁的翟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解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捡回来捡不回来,陨石不陨石的?”
“嘘!”翟燎话音刚落,王昭锦与佘闻人就一齐向他示意噤声,神神秘秘地说道:“这是女孩子之间的秘密,别问。”
看弟弟与衡天军众人其乐融融的模样,罗孤颇为欣慰地笑了笑。他望向佘闻人,冷不丁地对她说道:“看来我当年在虎牢关说过的话,你都听进去了。你看清了这天下,也看清了自己,有所取舍,方有如今的超越。”
回头望着一如往昔桀骜的罗孤,他当年在虎牢关前的指点仍旧历历在目,佘闻人咽了一口唾沫,一字一句地说道:“仅次还不够,就算是现在的我,也难以望你项背。”
“呵,拿我当做目标,对你而言,未免太过刁难。”罗孤颇为爽朗地笑了一声,从他的笑容里,佘闻人看得出赏识,也看得出轻蔑。还未等她回答,周临就说道:“大哥,你就别再刁难闻人了,她可是刚救了我一命,已经很累了。”
“方才你是看出我在装死的吗?如若不是,我可要伤心了。”
“呵,臭小子,你瞒得过营中的所有人,又怎会瞒得过卿言和我这个做哥哥的?”罗孤无奈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不仅看出你是在装死,还看出你装死要施行的计策。所以才让翟燎把你抬回中军帐,陪你把戏做足。”
计策?佘闻人记得在九江田垄的矮墙边,周临曾对她说过,自己装死是为了进行下一步的计策。如今两人平安归来,也是该将计策说出口的时候,少年抚了抚自己的额头,笑说道:“哈哈哈哈,果真还是瞒不过你啊,大哥。”
看着相视而笑的两兄弟,翟燎端得是一个懵逼,他倒也不去费神多想,兀自直截了当地问道:“计策?大哥,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装个死,还有计策了?”
“别急,让我细细道来。”周临在床榻上坐起身来,把玩着手中的护心镜,说道:“吕布在我胸口划开一道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我有护心镜。在他看来,这道掠过心脏的伤口,毋庸置疑会置我于死地。而之后我和闻人现身于仲家军阵中,我也始终装得很像,像到连与闻人正面交手的张辽和高顺都被骗过去。甚至在进这座绝对密不透风的中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