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了肉却是不吃,只往碗里攒。」王怜挠挠头:「俺吃的不多,便想拿回去给俺娘吃。」
我心中有数,不再分说,喝一大口酒,又用手指指球门,问:「你何故要来蹴鞠?」「为了多赚点钱吧。」他说:「俺娘身子不好,近年来眼睛都看不清了,俺这不得挣钱给娘治病。」「怎地眼睛也不好了?」「俺小时候,俺娘为了养大俺,白日种菜、卖菜,夜里还傍着一小豆灯火做针线活,每到三更才休,夜夜下来便坏了眼睛!」顿了顿又说:「多亏俺遇着了师父,先是到粮行干活,后来又让俺入了谦社,这两年赢球挣得些奖金,师父也没少接济,都赎了药给娘吃,不然俺娘这会怕也是全瞎了。」
讲到宋江,我不禁想起妙娘,口中长吁一声,叹说:「弟啊,你也辛苦!但有一好,你至少踢球还有个目标,哥哥我现在却端的不知为何而踢、为谁而踢啊!」仰起头来,又是一碗见底。王怜似是没有听懂,却也老实地不追问,只是帮我往碗里斟满了,又从怀里取出那只荷包:「还与哥哥。」我用手捧着,却是百感交集。「咦?」王怜发现什么,举着烛凑过来看:「这底下绣得什么?好像是字?」我顺着他的话拿起荷包,袋底真的绣了两排小字:「我心匪石,君意似金」。
我心里轰地一声乍响!脑袋跑出来我刚穿越来时某个晚上的画面,妙娘提到张俊与她交换过定情信物一事…。我赶紧拿起荷包仔细端详,它基本上是个方形的立体束口袋,上头有红色绑带可系紧,下面围一圈密缝在厚布底上,正面黄色布面绣着荷叶、芍药之类的花草。这绝对是妙娘绣的,我看过妙娘的刺绣,谦社社规那面锦旗就是出自她的巧手。几天前我在房里找个钱包、毕竟今生的衣服连个口袋都没有、很不方便。结果在箱底找到它,觉得大小刚好,就拿出来用了。我当时要是往它底下看一眼,就绝对不会……。
啪!我忍不住以拳击掌,心想:张俊之前劈腿孙二姐时,一定是跟她提过这信物之事,所以今日里她才会拿它在妙娘面前大秀特秀,而且还故意从胸部里掏出来…。
张俊你这个**,我可真是被你害死了!
「哥,你怎么了?这上头到底写了什么?」王怜见我举止怪异,忍不住问道。「师弟!」我突然转头唤他:「陪哥走一趟!」「去哪?」「去妙…师父家!」「现在?」「对!」我点点头,拿起酒又灌了一肚子,这便一跃而起:「现在就走,俺路上再说与你听!」「好,可是俺先收拾一下…。」说着,便拾起酒碗来。
「来不及了!咱们回头再收!」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拖了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