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马想起了前世那些以追逐偶像明星为职志的女铁粉,比较起来,眼前这些胭脂们的亢奋度完全不遑多让。只不过,为什么她们要把偶像当成难民,迫不及待要拿食物喂他啊?
苏述无奈接过礼物,另一手转交给一旁随从,如此接不胜接,只好拱手婉拒,一面说:「多谢各位小娘盛情,在下却之不恭、但受之有愧,还是请诸位先行散去、以免爹妈担心,来日在下赛鞠时,再请来场上助威,在下一定使出浑身解数、以报各位关爱之情。」说完,两腿一夹、马儿嘚嘚往前,一下子甩掉众人。
这是我头一次看清苏述的脸,星眸剑眉、面如冠玉,难怪这些小姑娘们疯迷他,根本极品的高富帅。再加上举手投足间的一丝丝阴柔劲儿,看来千百年来祖国女粉丝的口味没什么改变啊!
等等,什么时候足球运动变成演艺圈了?把球星当成那些靠张脸吃饭的影星来崇拜,还有比这扯逼的吗?不说别的,老子我当年的粉丝就清一色都是爷们…。
正当我心中腹腓(或嫉妒)不已,右肩给人拍了一下:「哥哥!」转头看是王怜,忙问:「弟弟回来了?师父去了哪?」「哪也没去,师父打后门回来了。」「果然,师父故意不见苏述,却请了叔夜表兄代他见客。」「咦,」王怜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我转眼一看,苏述一群人已走出小半条街,那群女粉并没有被劝走,反而亦步亦趋地跟着。我脑子转了转,说:「俺们超前去堵他!」
有一群女粉丝跟着,苏述也走不快,几个随从索性取出球来,边走边踢白打,偶而苏述加入,在马上使个头锤、肩顶,总会引起一阵喝釆。等我和王怜绕到前面叉路口时,正好球被苏述一头顶了个半天高,底下人接不住,一路飞了过来。我向前两步,接个正着,顺手拽到胁下。众人见状,楞了一下,方才漏接的那人这才上前来:「劳驾!」便伸出手来。我只是笑笑。他又说:「这是咱们苏纺鞠社的球,还请交还!」我把球一扔,膝盖同时抬起,对方探向前来,球已被我顶走,其他人见状,纷纷上前包抄,我岂能给他们机会?一个假动作,往左一撩,闪过一人;右侧拐,第二人;第三人横亘面前,我右脚挟着球,忽左忽右,最后伸脚到他跨下、往上一顶,他急忙两手往下面挡,趁此机会,我抢先绕了过去,在球落地前补上一脚,球应声飞上半空,最后不偏不倚落在苏述手中。
「球头!」三名随从凑上前来,苏述把球扔还他们,然后哈哈笑道:「东京地面果然是卧虎藏龙,在下今日算是开了眼界。」说着双手一叉:「常州苏述,不敢问足下高姓大名?」「小可乃宋师父门下弟子,开封张俊是也。」我还礼道。
苏述眼眉一挑:「听说宋师父有一高徒射下今春齐云榜第五,可是张郎?」「正是俺。」我挺胸说。旁边传出一声冷笑:「第五名又如何?咱们球头可是三年榜首呢!」「说什么浑话?毋来多嘴!」苏述斥退那名随从,又对我说:「张郎果然少年英雄,但不知今日会我于途中,有何见教?」他语气谦和,又说得一口我前世听惯了的吴侬细语,倒不像是个阴险算计之人。挺会装得嘛?「却才苏前辈来访,赍馈甚厚,古人云:来而不往,非礼也。故而在下拦下贵驾,但有一物,想赠与前辈。」我说。「喔?是宋师父让你来的?」「非也,是俺师姐遣俺来的。」
那仨大笑,迸出一串苏州话:「瞧俚说师姐,我望俚个踢鞠儿郎,莫想是同小娘鱼白相哉!」「却毋是啥子小娘鱼,」一听我的苏白,众人一愣,我笑笑,转向苏述:「我师姐是宋妙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