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大地从天的那头一直荒凉到那头。时间虽然才是六月,但是北地的严寒已经开始降临这片悲伤的地方。
燕国,是大剑宗下属的超级大国。
数万里山河上,数亿大燕子民繁衍生息。
大江以南是繁华的北荒粮仓,而过了大江以北则是荒芜寒冷的塞外。
雁门,便是大燕北境最靠北的城池,没有之一。
险峻巍峨的荒岭绵延十万里,将整个天地切成南北两境。
仿佛寒冷的荒芜渡不过那万古不朽不灭的巍峨雪峰,只将那寂灭苍生的荒凉停驻在雁门之外。
数千丈的群山,凡人不得渡。就连一般的修真者也不敢说自己能飞渡那万年冰雪不化的险峻神峰。
雁门,便坐落在那山脉之,群峰之。
过了雁门往北,便是漫无天际的荒原。
常年的干旱阴冷,让这片广袤的平原上只生长一种没有名字的黄色小草。
因为有这样的一缕生,所以,雁门的北面也就有了人烟。
燕国每年都要往北凉发配成百上千的囚犯,数百年之间,在那片荒芜的大地上竟然繁衍起了一个个顽强的部落。
北凉,是罪恶的天堂。那里,马匪,强盗,野人混居,是这天空下最贴近地狱的地方。
所以,燕国治下,也就有了这座雁门天关。
数千丈的神山之间,一座灰色的广袤大城安静的矗立在风雪,在那宛如天险般的山谷里雁门关像是根刺一般遏制住了荒岭的咽喉。
自雁门关设立以来,就从未有军队攻破过这座城池。
它,仿佛一位无形的巨人,守护着燕国的北大门。
今日,天阴。
午快要吃饭的时候,空气的湿气凝结,落了一阵很小的雪。
寒冷的北风顺着山谷咆哮而下,然后在那荒凉的天幕下,落下一场凄惨的雪。
是的,凄惨。
只有针尖大小的雪粒怎能算不得是凄惨?
只不过,比那雪还要凄惨的是那风雪里夹杂着的一道二胡声。
悠扬激亢的乐色刺破寒风,刺破飞雪,直入青冥。
仿佛那乐声要吼给天上的神灵听。
雁门北面的城墙上,只有一道白色的身影宛如雕塑般坐在长椅上,然后直着身子拉着怀里的二胡。
风雪如刀,以众生为鱼肉。
灰黑色的城墙上,白衣男子就是这天地砧板上的一块肉。
清冷的眉眼不知道是因为长的就是这个样子,还是在这雁门风雪吃多了,总觉得那眉眼捏在一起就是一个字,冷。
很难想象一个人的容颜可以让人看一眼都觉得想要打寒颤。
白衣单薄,身材也消瘦的厉害,但是,他坐在那城墙上,风雪却吹不动他一分一毫。
风,越冷了。
雪,越大了。
白衣男子将里的二胡拉的飞快,曲音也变得干烈悲壮。
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抑或者那曲子所表达的就是那样的意境,总觉得那高亢有力的曲音是藏着一种惊天动地的想念。
一曲毕,风雪未停。
他,依旧坐在城墙上。
然后白雪白了青发。
“城主,天冷,还是回去吧!”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身穿铁甲的猛士已经站在了白衣男子的身后。
风,冷如刀。
刮在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