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往常,这个时候,我可以听到闹钟滴答滴答的无止尽的转圈。</p>
秒针、分针、时针来回的交错,我与家人的离别就像这一幕,到达重叠点的时候总是很快又匆匆的离去,兜兜转转,循环往复。</p>
烟花在黑暗的高空中炸开,流光溢彩、火星希希疏疏的串向四周,旋即又消失了。</p>
鞭炮声震耳欲聋,在山涧中回荡着。1996年的零点钟声终于敲响了,那时在农村都有守岁的习惯,就是通宵达旦的不睡觉,等待着黎明的到来。我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一阵凉风袭来,我也任由它,不去理会。</p>
接着,村子里几个调皮的小孩开始一起大声的对着山谷学狼的叫声。山谷里回荡着他们清脆而又神似野狼的嚎叫声。每年到了临近零点的时候,那帮小男孩儿都会聚在一起放鞭炮、学狼的叫声:“嗷呜--嗷呜--嗷呜---。”</p>
声音齐刷刷的,可以渗透到村中的任意角落。要是村里的人哪年没有听到这种叫声,便觉得算不上过年,这种大家都不会在意的细节好像慢慢融入了我们的风俗。</p>
那意气风发正值弱冠之年的大哥哥从大城市回来后,也会嗷上几嗓子,表示他们回来了,也表示着他们的心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好像这样叫几声,就可以把新的一年所有的晦气吓跑一般。 </p>
掌管时间的天官还是来了,他正在分秒中详细的记载着。鞭炮声从来就没有因为闹钟报时而沉寂下来。依旧在那里肆无忌惮的炸着、响着。</p>
“97年还是到了,我就在这间小屋子里安静的躺在床上迎接它吧。”我喃喃自语道。</p>
时间过去的很快,就在你思绪飘忽的那一会儿,就从身边溜走了。</p>
鞭炮声、烟花声也渐行渐远,从清晰慢慢的变的模糊、最终慢慢的消失在远方。</p>
我此时则静静的聆听着外面的世界,那个可敬又有些可怕的世界,那个喧哗而又有些孤独的世界。</p>
那里有纷飞的白雪覆盖枯木枝头的声音,那里有麻雀、喜鹊、斑鸠、山雀、啄木鸟低声鸣唱的声音,那里还有小男孩拿着鞭炮火柴嬉闹的声音。</p>
当然,隔着几里地,依然闻得到人们熬着腊肉、蒸着米酒的醇香;明明一切都是这么的欣欣向荣;可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烦恼、这么多复杂的情感;就像如今的我所面临着的苦恼一般,我一直视为哥哥的虎子,却意外的说他爱上了我;</p>
视为最好姐妹、无话不谈的小铃铛却因为虎子对我的这种感情而对我心存芥蒂。</p>
还有我的爸爸妈妈似乎要抛弃我过他们想要追求的生活。我像是个迷了路的孩子般到处乱串,终于还是撞得头破血流,然后安静下来慢慢的含着泪水品味,品味着那酸楚与折磨。</p>
后半夜,我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p>
正月初一,大家应该都忙着拜年吧,每家每户都在前几天把家里的卫生打扫的干干净净,懒一点的人一年可能就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