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运作化妆品是件麻烦的事情,哪个品牌、怎么进货、付款方式都要考虑进去,并不轻松。
这三天王珩净考虑这些事了,可没等王珩想出健全的方案,舅舅来了,刚好王文嫤不在。
刚开始看到舅舅时,王珩是诧异的,但很快恢复正常,南湘省有句老话,“伢亲有叔,娘亲有舅”,说的是父亲这边最亲的亲戚是叔叔,母亲这边最亲的是舅舅。
沈从唯那天打了他没错,但王珩不会因此而有什么怨恨,王珩发泄那一通怨愤只是因为舅舅的出世之道让他实在是看不惯,害了自己不说,让家人也跟着倒霉。
要说对舅舅本人的怨恨其实并没多少,除了那一巴掌,舅舅从小到大那真没得说。
王珩表现的很自然,沈从唯却感到尴尬,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自己这个外甥,他心里有疙瘩,王珩那些天说的话让他面子上挂不住。
“小珩,你姐姐呢?”沈从唯很僵硬的找了句开场白。
但他说完却觉得不该这样问,难道不是应该问感觉好些了吗?小珩现在可是病人,第一句话应该关心他才对。
他思绪有些乱。
“姐她回家洗衣,等文婵和小珝睡了再过来。”王珩说。
“哦,嗯,那就好,那就好。”沈从唯自己都不知道好在哪,没话找话的把刚才的错失弥补上,“身体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我觉得差不多能出院了,但医生不让。”
沈从唯说了很多没营养的话,到最后一停,支支吾吾的样子,半天没说出口。
王珩心里一叹,他已经有了猜测,舅舅恐怕是来问如何运作鞭炮厂的事。
他能不说吗?
当然不能,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王珩都会帮舅舅,尽管自己捞不到好处。
毕竟那是他舅舅。哪有外甥不盼着舅舅好的?
王珩刚准备摊牌,舅舅终究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那话让王珩都吃了一惊:“小珩,听你那天的意思,你有办法赚钱?”
沈从唯脸皮薄,问出这种话已经很不容易了,难道让他去说“嘿,小珩,告诉舅舅怎么赚钱,舅舅家现在实在是缺钱”?厂长还是讲究面子的。
但能说出这样的话也足以让王珩瞠目结舌,舅舅难道变了?大公无私的舅舅开始为家里考虑了?这不得不让王珩吃惊。
其实沈从唯这三天一直徘徊在钢丝上,王珩的话对他的冲击很大,他一直在自我拷问,自己对妻儿如何?但结果让他很失望,他作为“丈夫”以及“父亲”真的很失败。
甚至于逼着老婆道出实情后,沈从唯更是感觉到了煎熬。
他想着那些小科长的老婆,再看看自己老婆脸上若隐若现的皱纹,他终于一咬牙顾不得脸面来找王珩了。
沈从唯脸色涨的通红,最后受不了王珩异样的目光,退缩了:“我只是问问,只是问问,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沈从唯落荒而逃,他怕被外甥看不起。
“舅舅,您是国家干部,不能经商,不能贪污,不能受贿!”王珩没让他走,在他出门前叫住他。
沈从唯被一连串的“不能”刺的脸上生疼,他感觉自己被外甥扒了个精光,他突然醒悟,自己真他么的该死,这几天竟然开始羡慕起那些小科长来了,还无数次想过自己如果和他们一样,稍稍拨一点利益到自己口袋里会不会好过的多?
自己以前可不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