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守卫依旧在打着瞌睡,和尚蹑手蹑脚,怕惊扰了此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城池内设置有阶梯可供上下,和尚与睡着的守卫擦肩而过,轻身落在了阶梯上,又缓步走下。
城中还是一片安静,和尚自顾自的走了,到了街道之上,只有一家卖些面食的店开了张,和尚上前询问正在切面的师傅:“店家,请问这最近的赌坊在何处?”
切面的师傅有些诧异,这城里没有庙宇,城门口的钟声也未响声,说明城门未开,哪来的和尚?况且这和尚还要去赌坊?不过还是带着满手的面粉,施了一礼,回答道:“过了前面张家卖酒的铺子,左转便是。”言罢又有些欲言又止,和尚见了笑道:“店家仁善,贫僧家中兄长未曾入寺庙,听说常年混迹赌坊,前来搜寻一番。”
“如此便是好的了,小和尚快去吧,赌坊日夜都是不关门的。”
和尚再道谢,而后顺着店家指的方向走去。
走了不过百二十步,便问道一股极为浓郁的酒香味,此处不比东极繁华区域那般富饶,此处土地贫瘠,收成也少,民风剽悍,酒水相比东极其他区域也是要烈上不少,虽说比不上北原农户自家酿造的,可还是有极为浓郁香醇的味道。
和尚心知此处便是张家的卖酒铺子了,接着朝前走了几步,见着一条巷子,巷子极窄,紧紧够二人并排通过,至于和尚这种……只能一个人通行了。巷子两侧皆是铺子,加上此时阳光未曾真正照耀着,便显得极为黑暗,和尚也不惧,直接走进去。
巷子里气味极其难闻,汗臭和酒水味道,夹杂着各人不同的体味,混合一处,令人作呕,和尚皱了皱眉,还是继续向前,脚下又踹到了什么东西,和尚本以为是无家可归流落街头的狗,不成想竟然听到了呼噜声,想来是夜宿街头的醉汉。
和尚叹了口气,颇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味在其中,只是自家庙宇太小,容不下这么多的大佛,根本就无法帮助这些人。
穿过了小巷,视野又再度开阔,见着一栋平顶的房子,占地面积近百丈,无有窗户,连门缝也是没有任何光亮透出,只在墙壁上用蓝黑色的漆料写了两个字:赌坊。字迹歪歪扭扭,丑陋不堪。
这便是赌坊了。
和尚上前,见着了木质的大门,推开大门,见着的却并非是赌徒和赌桌,反而是两位膀大腰圆的壮汉,满胳膊的青花,面相也是凶恶,和尚身体尚未真正长开,自然是比不然这等宽大身躯,却依旧不露丝毫,只是初时见了二人微微一愣,而后昂首挺胸,抬腿便入。
那二人守了一夜,本来昏昏欲睡,见了有人进来强提精神看了一眼,却是见着一颗锃光瓦亮的光头,不由一愣,待回过神来,和尚已经走进了赌钱的区域。也就不好阻拦。
和尚过了那两个守门汉子身侧,才见着了一处小门,小门内光亮比起外面强上不少,和尚又听见喧哗声传来,净是些“大”“小”之类,都是声嘶力竭的呼喊,折射出这些市井人生活里的无尽空虚。
和尚走进了那处,见着内里人头攒动,怕是不下百人,面积也不是外面看到的百丈大小,足足大了三倍不止,和尚进来没有引起赌徒注意,这些彻夜未眠的人双眼通红,都是看着赌盅,猜着赌盅内骰子的大小,哪里有功夫来看和尚。
和尚扫视周围,墙壁上都是捂着被子,这也就知道为何此处喧腾而墙外听不到一点声音了。头顶和墙壁上都是牛油蜡烛,熊熊燃烧,照亮了整片空间,略微一数,这不过数百丈的屋子里竟然有数十根。此处气味也是极大,汗味和体臭夹杂,比起小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