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铁柱使劲儿咬了一口窝窝头道。
花虽然这么说,可是在谭铁柱出门后,小溪等人的心都悬在半空中,生怕谭铁柱回来带给他们不好的消息。
小溪拿出一张比较大白底帕慢慢的绣着,这是小溪央求谭张氏买回来的大方底帕,要五文钱一张呢,不过绣的好卖出的价钱也高,听说镇上有人绣出来卖了三十文呢,小溪心动之下,便想试试看。
等她正在描线的时候,便听到外面一阵阵的哭闹声。
“怎么回事儿!”
抱着孩子的谭刘氏慌道。
“大嫂你就在家,我出去看看。”
小溪将白底帕放在床上,出了家门。
刚刚出院门,小溪的心便紧了起来,她看见好多婶子和嫂子们都掩面哭泣,狗子娘也在其中。
“婶子,这,这怎么了?”
狗子娘抬起头,一脸的泪水。
“快去告诉你娘和嫂子!官老爷要来征兵了!每户人家必须要有一个壮年男子从军!”
小溪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僵住了,怎怎么会
“小溪”
小溪抬起头看着迎面走来的谭铁柱,“爹是真的吗?”
脸色黑沉的谭铁柱叹了一口气。
“回家吧。”
小溪眨了眨眼睛,将眼泪憋了回去,脚步有些跌撞的跟着谭铁柱回到家里,刚刚进家门,被谭小河叫回来的谭二牛和谭张氏也赶了回来。
“这是真的?”
谭张氏颤声道。
谭铁柱点了点头,哑声道:“村长说,北方有战乱,唯恐其它地方有人攻入,朝廷要征兵,壮大军队,所以每户人家除五十岁以上和十五岁以下的男子外,必须要征一个男子从军。”
谭张氏整个人都瘫了下来,紧接着豆大的泪水便顺着她满是风霜的脸流了下来,小溪抽了抽鼻子,“那要是家里没有男丁呢?”
谭铁柱伸出手,“除老、孤、寡、幼儿以外,凡是家中有四人以上,便交五两银子,若是没有钱,就打欠条,每一年从税粮里面扣除,什么时候扣完了,什么时候撕掉欠条。”
“那我们也交钱啊!”谭小河大声道。
“我们家有男丁,交钱没用。”
“这,这不是要老百姓的命吗!”
谭二牛怒道。
“没法子啊,不过村长说征收我们的军队不是北方的。”
谭铁柱抹了一把脸,满带疲惫道。
小溪垂下眼睛,握紧拳头,听着谭小河和谭刘氏她们的抽泣声,只觉得心中除了阵阵酸涩感外,便是深深的无力感。
不是北方的军队,可是这一旦入了军营,要去哪儿还不是上面人的一句话。
沉默半响后,谭二牛朗声道,“我去,爹在家。”
闻言,谭刘氏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倾斜而下,却没有半句怨言。
谭张氏痛苦的摇摇头,一个是自己的丈夫,一个是自己的儿子,谁走了都是在挖她的心窝子。
“还早呢,二牛你们回房去。”
谭铁柱扯了扯嘴角,指着跟着哭的谭妮儿和小猪道。
谭二牛见谭刘氏的模样,心中也难受,带着她和孩子回房去了。
小溪抬起头,本想再问一些事儿,却在扫到谭铁柱右手的大拇指时,死死的咬住了双唇,在眼里转了许久的泪水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爹您是不是盖了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