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地裡仅一户仍传着声响,一丝火光吸引住簑衣大汉目光,顶着风雪迈步前进。
茅草屋内有九人肩并着肩,臂贴紧臂围着材火,多靠近彼此一分变多一分温暖。
一名粗衣少年忽地站起,道“我,候弓,发誓:十年之内,不,五年之内,一定会带着荣华富贵回来。餐餐有鱼有肉,貂皮地毯从这儿茅草屋舖至夏风家门口。”说着向一旁瑟缩烤火的青年眨眼
唤作夏风的少年因候弓突然站起顿时觉一臂变冷,全身颤抖道“痴人说梦,等先度过今年的大雪吧。”
“姐,我好饿。”妙龄少女轻轻拉了一把旁年纪相若的少女衣袖。
“泉儿,在一会,严不惭回来就有东西吃了。”少女姐姐边说边摇了摇怀中不满一歲的婴儿。
姐妹相称的两人,面貌声音无不神似,彷彿同一模子印出来,同样的花容月貌。
黄氏双姝虽然担心家中年过七十的祖母,但现在外头千里冰封,不宜外出。严不惭一人出去觅食实是惊险万分。
候弓高声提醒道“莲妹,甚麽严不惭,要叫不惭大哥。忘记我们已结拜为兄妹了吗?”
候弓环顾周围七人道“锅裡仅剩兔肉,不惭大哥再不回来,要不然我……”
姊妹右侧坐着一位身披貂皮少女,明眸皓齿,朱唇轻颤反问道“要不然”
后弓原本想说出去找不惭大哥,但忍不住反唇接话“要不我们都得见阎王,当饿死鬼。”
貂皮少女白了她一眼,道“胡说八道,我听说一个人要饿死,那得要十来天。”但亦是担心大哥严不惭的安危,朗声道:“四弟,该你出门觅食了。”四弟两字念得极为刻意。
候弓道“你说什麽!”回忆起结义之事,实在是太吃亏了。
众人居住在这座山,山出无名,仅三户人家,严不惭与我皆无母,两家同住一户,我爹一日上山砍材,就没下山过,怕是酒喝得多失足落崖,还是给豺狼虎豹给一口吞了。就候弓猜测第一个原因失足墬崖可能性最大。
隔年,自称为郡主的大小姐与碧眼少年两人上山,住进了黄家大屋裡头,郡主不肯告诉众人姓名,大家也就把郡主作为称谓叫了起来,并不真把那当一回事。
郡主刁蛮任性,她没半点雍容贵气。大家对他客气,反倒对大伙颐指气使。
少年自称护卫,有着一对碧蓝眼睛,肤如凝脂,好似蓝天搭着白云,身长力壮是打猎能手,但却只听郡主的话。
若不是看在那碧眼儿的分上,早给她一点教训。
碧眼儿正注视着两人互动,见后弓语调不善,起身拦在两人之中。
“你别欺负郡主。”碧眼儿,高鼻深目身高八尺,站起身来便使候弓不再造次。但这四弟的称号分明是遭郡主骗来的。
候弓回想当日,七人在大雪稍停时,出门猎捕兔子功成后,兴奋之馀,提议结义,但众人多半不知自个的生辰八字,真自烦恼。
候弓拿着家中老头遗留下来的酒,与众人把酒共饮,入口苦涩,并不美味。酒过三巡,身子发热,壶中佳酿却已见底。
候弓心思已在盘算如何当上这第二的位置,若以身高,后弓仅能排第三,还需排在碧眼儿的后头。义薄云天关二爷也是排名老二,和我高风亮德正是相符贴切,无论如何不能相让。
但要如何抢结义二哥的顺位呢
心生一计,轻咳一声,朗声说道“我们以才德来论长幼顺。”
貂皮郡主不语,静观候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