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院长打这个电话的目的,这位辛院长自然十分清楚,市医院的领导来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这顿中午饭一定得管。在辛院长看来,虽然乡镇卫生院和市人民医院没有行政隶属关系,卫生院的行政管理单位是卫生局,但业务指导实际上归市人民医院。
不仅如此,辛院长认为老高这个人不仅业务水平较高,而且在全市卫生系统,老高属于少有的几个为人正直的人,多次业务培训时都想请他吃饭,可每次都被他拒绝了。平时想请都请不到的人,今天到了自己的地盘,老辛必须尽这个地主之谊。
虽和老高有不错的私人关系,但要尽地主之谊,老辛认为这不是私事,这顿中午饭他要带上乡卫生院的两位副院长和书记参与。老辛往高院长手机打回电话,问高院长中午想吃点什么,高院长说客随主便,简单一点就好。
老辛知道,和城里比起来,乡镇的饭店真没什么好吃的,城里人到乡下,他建议尝尝乡下的农家乐。高院长一听,正合其意,那就农家乐吧。老辛让高院长开车直接往乡政府以东三千米左右,第一个十字路口往北两千米,去一家名叫“姐妹情深”的农家乐饭店等候,自己随后就到。
和老高约定完毕,老辛往“姐妹情深”打电话订下房间,接着他让工会主席开着卫生院那辆乡政府淘汰下来的桑塔纳2000,先接书记和两位副院长,再来接自己,五个人一起去饭店。其他四位和老辛一样,虽然在乡镇卫生院工作,却并不住在乡镇,而是住在城里,五一放假也是在家休息。老辛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中午陪市医院来的领导,四人当然愿意,反正在家没事,权当一次节日聚餐吧。
按照老辛的引导,很容易就找到了“姐妹情深”农家乐,许小伟和高院长先到,他们把车停在院子外面的道路边,下车后径直往院子里走去。
说这是个院子,其实四周只有一米来高的简易围墙,院子占地足有二十亩,靠北有一排平房,看上去是厨房操作间和储藏室,相互独立的十几间包房错落分布于院子的东西两侧,通往包间的羊肠小道用水泥和小卵石硬化,在中间靠北的位置,是一处二三十米见方的垂钓池,其余空地上种植着豆角、辣椒、茄子、西红柿和黄瓜等多样蔬菜,院门两侧是高大的葡萄架,东西两侧围墙爬满了丝瓜、冬瓜和南瓜藤。西墙外是一大片树林,在树林里用三米高的铁丝网围成了一处长三十米、宽二十米的养殖场,里面养着上百只鸡鸭鹅,还有二三十只羊。
在菜地里和垂钓池边转了一圈,他们来到厨房旁边一间有收银台的屋子,许小伟问卫生院辛院长定的是哪个房间,坐在吧台里面一个四十来岁烫着黄色卷发,画着浓妆的女人正在埋头看手机,“春分。”女人头也没抬。
许小伟和老高倒是听清了这两个字,但一时没明白是啥意思,站在原地愣着。“现在点菜吗?”女人抬头问。
“哦,等一会儿,人还没到齐。”见客人不着急点菜,女人低下头,继续摆弄手机,不再搭理他们。
二人觉得没趣,从屋里退了出来。许小伟眼尖,一眼望见十几米外竖着两块不大的牌子,一块牌子上写着立秋、处暑、白露、秋分、寒露、霜降,牌上的箭头向西, 另一块牌子上写着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清明、谷雨,箭头向东,他明白了,原来这里的房间是用阴历的节气编号的,吧台那个女人刚才说的春分,想必就是老辛预定的房间。他和高院长向东走去,顺利地找到了房间。
高院长和许小伟坐下没有十分钟,辛院长一行就推门进来,作为市医院的老内科主任和现在的业务副院长,老高和他们几个都相互熟悉,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