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溢见他那装乖的模样恨不得踢上两脚,可碍于当前状况他也只能一个劲的笑。
老妪眼中满是不愿,她咳了一声又低头缝补那件全是补丁的衣衫,叹道,“我这地小装不下你们。”
“老人家那你看我们蹲外边成不?绝不占您的地儿。”甘青司笑脸相迎,那叫一个灿烂,一点都不把人的逐客令听在耳朵里。
手中针线一停,她瞟了眼白苏,“小姑娘,随我来做个饭吧。”
白苏柔柔一笑上前扶过老妪的手,两人随即走出大门。
“太好了。”甘青司舒坦的坐在板凳上,一个劲的欣喜。
江溢见他高兴,问道,“哪里好了?”
“老人家愿意收留我们了,能不好吗?”
“那能叫收留吗?还不是你硬赖下来的?”
甘青司笑笑转眼看向神龛旁的画,眼神久久定格在落款处,他轻念出声,“洛妆。”
席若白见他出神,问道,“可是认识?”
他摇摇脑袋,“不认识,走,听欢我俩去帮忙吧。”
席若白点头应下。
说是帮忙甘青司其实就是偷闲,活像个监工站在厨房门口时不时搭个话。
“老人家,这大冬天的您一个人生活不容易吧?”
“嗯。”
“老人家,门外的梅花是您自己种的?”
“嗯。”
“老人家,屋里那副画真好看,那落款的名儿可是您?”
“不是。”
老妪切着菜,白苏掌着勺,席若白添着柴,闲来无事的甘青司又问道,“老人家,可有要我帮忙的地方?”
老妪也实在受不了他的话劲,道,“有。”
“什么什么?”说完人就撩起袖子准备干活。
“保持安静。”老妪话完就听得两声笑,一个来自白苏另一个来自席若白。
甘青司缩了缩身子几步蹲到席若白旁边小声问,“听欢,我吵吗?”
席若白偏身一笑,摇头道,“是非常吵。”
他赌气哼了一声没再说话,憋屈的样就连老妪看了都直摆脑袋。
许是没了甘青司掺和,晚饭也吃得极为安静,见大家吃饱喝足他立马抢先收拾,拉了个小板凳在厨房洗碗,就连哼个小曲的兴致都无。席若白将碗筷放进水中,正要挽袖子就被他打断,“不成,这我来洗。”
“夙冶,你还生着气呢?”席若白见他面无表情的模样实在有趣,又问,“不理我?”
甘青司擦擦碗边,哀怨道,“你嫌我吵。”
“我何时嫌你吵了?”席若白无奈笑道。
他一撇嘴,道,“那你说我吵。”
“那是事实。”
“哇,席听欢,你往我伤口撒盐,你不爱我了。”甘青司像是泄愤般狠狠的刷碗,一个不留神洗碗水就溅在眼睛边,他正要用手腕去蹭就被席若白拦下,他凑到甘青司身旁将水擦干净,又仔细看了看。
“可有溅到眼睛?”
甘青司闭上眼猛点头,“痛。”
“我去拿水给你洗洗。”
“不成。”
“不洗怎生好?”
“亲一个。”甘青司笑道。
席若白愣了愣,道,“不要。”
“为什么?”
他偏过眼,吞吞吐吐道,“刚溅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