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表弟又找上门来了。杜三贵以为表弟来催讨欠款,一见面就先拿话堵他的嘴:“前后不过5天,你来催讨了3次!说好不会少一厘一毫,你急什么急!”
杨大旺说:“我这回不是来要钱的。姚右天说有个情报想卖给你们。他知道伪警察局的正、副局长经常与日本的两个高级警官聚在一个地方打麻将,要杀他们很容易。姚右天要价1000块银元,如果你们同意成交,他愿意给你们秘密带路。
杜三贵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杀敌机会,当即表示:“行,就按他出的价码。不过,我手头上没有钱垫付,‘血魂团’当家人这些天不在岛内,等事成之后两次欠款一并如数结清。”
杨大旺说:“我回去转告他,看他是否愿意。如果他愿意,何时行动,怎么行动,我再来通知你们。”
过了两天,杨大旺再次与杜三贵在瞎婆婆家里见面。杜三贵以扶老婆婆去外面晒太阳为由,将她支开。
杨大旺告诉表哥:“姚右天同意事成之后付款。行动时间暂定在今天晚上十点半,地点是厦禾路青果巷‘欣耕别墅’。姚右天说,尽量多去几个人,他们四个当官的,还有四个警卫,人少了怕对付不了。姚右天说,他会先暗中去侦察一下,如果情况有变化会通知你们。如果九点半之前没有接到暂缓行动的通知,你们就如期行动。你们的人必须于今晚十点钟准时埋伏在‘欣耕别墅’围墙外。”
表弟离开后,杜三贵化妆成捡破烂的驼背、瘸腿老头去青果巷查看“欣耕别墅”周围的环境。回来后马上联系了自己这一组的5位成员,布置任务并详细交代各项该注意的事项。他对各位组员说:“我们是6个人对付8个敌人,而且日寇的警卫都训练有素,今晚的任务相当艰巨,大家要做好思想准备。不过,我们也有优势,就是出其不意,打他们措手不及;还有,我们是夜间行动,又在暗处,不等敌人发现我们,就先吃我们的一顿手雷,院子里的警卫就是不死也伤得不轻,解决他们就相对容易了。消灭4个警卫后,如果4个当官的不出来应战,我们也不冒险往屋里闯,免得他们躲在暗处射杀我们。如果他们一直当缩头乌龟,我们就用炸药炸房子,不愁炸不死几个日伪狗官!”
他考虑到这次行动危险性相当大,万一自己牺牲了,必须对弄回来的武器弹药和自己经管的账目先交代清楚。于是他对妻子撒谎:“南普陀的慧真住持让我去南靖替寺庙采购一些楠木,今晚就走,不知道去几天才回来。我出去这些天如果那个马先生来找我,你一定记得告诉他,他急用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存放在瞎眼阿婆的床底下。他不知道阿婆家,你带他去。一定要记得,除了马先生不能告诉别的任何人!”
当晚九点半,杜三贵没有接到杨大旺暂缓行动的通知。于是指示已经整装待发的小组成员立即分散出发。他嘱咐众人,青果巷口有几摊卖夜宵的粥摊,大家先一边装成喝粥,一边等待。此时,杜三贵突然对姚右天提供情报的真正动机有几分不放心,于是佯装成买粥回家的居民,独自一人又去青果巷一带探看情况。经过一番观察,看不出有军警埋伏的迹象。别墅二楼的一个房间,灯火通明,人影隐约,隐隐约约能听见洗麻将牌的声音。心想,果然是有人在搓麻将。又想想与姚右天的军火交易都平安无事,这次也不像是在玩什么花招,心里终于踏实下来。他决定提前行动。于是,示意小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