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三个小娃娃,你们爹娘呢?”城门边的兵卒拦住了他们。
高欢赶紧把弟弟妹妹护在身后:“这位大人,我们是尉景尉狱吏的家人,我们进城就是去找他,我叫高欢,后面的是我弟弟妹妹,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在这里等着。”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三个孩子先在这里等着。李三,你去城里问问尉狱吏有没有这回事。”兵卒回头说道。
这时高欢三人才注意到城门口很多人在排队进出,兵卒一个一个的搜查着他们。
“大人,这是又戒严了吗?”高欢抬着头看着兵卒,高琛高亭也小心的探出头来。
“不该问的别问,你们小娃娃懂什么。”说完兵卒就参与到搜查的队伍中了。兵卒总是很喜欢这样的搜查,怀朔作为魏国的边塞六镇之首,承担着防御北方柔然的重任,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被戴上一个里通柔然的罪名不是,那自然就要孝敬孝敬了。
说起这边塞六镇,自西向东分别是沃野、怀朔、武川、抚冥、柔玄、怀荒。本是魏国防御北方柔然的重要军镇,但是随着孝文帝拓跋宏将都城从平城迁到洛阳之后,这六镇的地位就越来越低。原本的镇将士兵很多都是王公贵族,现如今却来了很多府户兵户。这些流犯和死囚不仅使得六镇地位更低,还同时连累了众兵士的待遇和晋升。朝廷对六镇不问死活,众人自然自谋生路。
说话间从远处走来数人,当头一人身长七尺,体态健硕,满头银发,长髯及胸。手按腰间的宝剑,眉目间的皱纹,掩盖不住鹰一样的眼神。此人就是怀朔镇镇将段长。
此时他面带微笑和身后一青年交谈,这青年身长八尺,瘦长的身躯上披着黑色的战甲,后背长刀,刀柄的红缨随他的行走上下飘摇。这人正是高欢的姐夫,尉景。
“士真啊,近来监狱那边可有事?”段长转头盯着尉景。
尉景看着段长的双眼,好像明了了什么:“禀大人,一切安好。”
“那就好,那就好”段长不自主的微微点头,脸上的微笑更深了:“那几个孩子就是你妻弟吧,当头那孩子长得很高嘛。”段长冲高欢等人招招手:“娃娃,你们过来。”
本来看到姐夫来了很激动的高琛高亭,看到那老者身边数人均执剑左右,又深感惶恐,只能躲在高欢的身后不敢出来。高欢听到段长的呼唤,拍了拍高琛的手:“看好妹妹。”昂首挺胸,阔步向前,躬身行礼:“大人在上。”
段长大笑:“小娃娃颇为有趣,汉人就是汉人,劳什子规矩小娃娃都懂。”
“大人此话略有不妥,不论是鲜卑或是汉,均有法度,长幼有序。吾所敬者,乃是大人为长,吾为幼。”高欢答曰。
“欢儿放肆!你可知这是”尉景正要上前,段长示意让其不必紧张:“不错不错,年纪不大,胆识不小。看年纪你应该就是高欢吧。”段长伸手摸了摸高欢的头:“年轻人,你虽然有些胆识,刚才的话也算有些道理,但你要知道,这天下是鲜卑的天下!是元氏的天下!是当今圣上的天下!鲜卑和汉,确实不可同论!”虽然依旧面带微笑,但是微笑中却满是威严。
“大人所言极是,但吾以为,鲜卑或汉,均为圣上子民,不应有差别,昔司徒崔浩崔博渊,助太祖太宗世祖扫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