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软绵绵的身子靠着范昭,让范昭很不安。范昭乘机道:“天朝文化饮酒作乐,最雅趣莫过于飞诗了。阿秀姑娘,你以为呢?”阿秀坐直身子,嫣然一笑,道:“这儿是广州,玩飞诗的客人不多。范公子有兴趣玩风雅,咱们姐妹自然乐意奉陪。”佶山道:“玩飞诗好。皇上最爱作诗,咱内务府的人受皇上薰陶,张嘴也能说出一两句诗来。好,就给英夷看看咱们天朝的飞诗。”德雷克爵士问:“什么是飞诗?”洪任辉不懂装懂,道:“就是诗很美,象小鸟在天空中自由的飞翔。”德雷克爵士连声“谷的。”
范昭暗忖:“和诗儿成亲后,自己读了大量风花雪月的诗,今晚飞诗不会有问题。不过,舒寿是个武士,他能飞诗吗?”范昭一瞧舒寿,舒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再看其他人,章志明面不改色,黄桂伯神情笃定,两个英夷人则一脸盼望。
赵沁芳对佶山媚笑道:“大人,寻常玩飞诗,无非吟咏风花雪月,今儿改改,咱们咏情,可好?”佶山酒意上来,笑道:“就依美人,谁输谁饮酒。”金小煜道:“世间最难是‘情’字,以诗飞情最为好。”舒寿笑道:“美人,我若输了,这酒由你代喝。”金小煜娇笑道:“奴家醉了,怕是只能让大人疼了。”舒寿心痒难禁,笑道:“那可不成。咱俩有难同当,谁输了都得喝酒,你一小口,我一小口。”
范昭一听傻眼了。章志明察颜观色,知道范昭的难处,道:“大人,我等读书少,不及以大人才学高深,怕是想不出佳句,伤了雅兴。”佶山微微颔首,道:“既是作乐,就不必死守规矩。我看,只要诗句中有‘情’字即可。诗词曲赋皆可,须说全两句。”洪任辉在一旁不停给德雷克爵士翻译,德雷克连连点头。
飞诗酒令开始,赵沁芳作令官。赵沁芳微笑道:“莫说离情,但值良宵总泪零。”这是纳兰性德的诗。佶山接口道:“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和赵沁芳的离情情境相合。众人喝彩。舒寿早已想好,张口道:“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众人称赞。阿秀笑道:“阿煜妹妹,你有情,便直接向舒大人说。”众人哈哈大笑。金小煜笑道:“我思得一句:午醉醒来晚。何物最关情?黄鹂三两声。”阿秀道:“当罚当罚,说了三句,坏了规矩。”舒寿端起一杯酒,笑道:“确实该罚。我早说了,有难同当。这酒儿你小饮一口,我小饮一口。”金小煜接过酒杯,喝了一小口,递给舒寿。舒寿也喝了一小口,连说“真香”。众人嬉笑吃菜。接下来是范昭。范昭在心里早将“九觉道长”唤上十次八次,可是九觉道长毫无回应。范昭悲戚,正欲认罚,忽然脑中冒出两句。范昭脱口道:“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众人又是喝彩。赵沁芳对范昭多看了几眼。佶山呵呵笑道:“范孝廉果然好学问。我等儿女情长,大家共饮一杯。”章志明道:“范少爷好事临近,情场得意。”阿秀软语问范昭:“这么说,范公子是要成亲了?”章志明笑道:“正是。”佶山笑道:“听说黎老四的女儿有才有貌,范孝廉艳福不浅。当贺。”
洪任辉翻译不了,便与德雷克爵士跟着众人喝酒热闹。德雷克爵士是聪明人,知道此时不宜多问,遂不懂装懂,连称“谷的”。
范昭见大家误会,懒得解释,在脑海中问九觉:“道长来晚了,险些害了我。”九觉呵呵笑道:“妓院里的脏东西太多,贫道本不想来的。”范昭大惊,忙问道:“什么脏东西?”九觉道:“心正不招邪。你想,来妓院的人,有几个心正的?不过你放心,你身上有宇宙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