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后细眉一挑:“楚国尚巫,王后乃楚国圣女,想必精通祭祀之事。”
“臣媳不敢说精通,只是略懂一二。”
太后丹唇含笑,眼中透露着算计的光芒:“王后谦虚了!今年蝗灾严重,民不聊生。王后身为国母,又是掌管祭司之事的圣女,有当仁不让的责任来筹备王上祭司渭水之事。”
阿房星眸黯淡,如今出兵在即,她自是要去熟悉军队,哪有什么精力去筹备祭司,可是太后此言一出,她自知没有还转的余地,既然如此,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还有她华阳姑母,毕竟身为楚国公主,自是学过祭祀之事的,“如此,臣媳谢母后抬爱。”
可姜还是老的辣,阿房的这点小心思早被这个久居深宫的妇人看穿了,便说:“王后以示诚心,万不可假手她人,母后她年纪大了,无论王后当自己是她侄女也好,孙媳也罢,总是要尽一尽孝道,王后与王上新婚燕尔抽不出身来,就算尽不了孝道,也莫要做不孝之人。”
阿房算是明白嬴政为什么那么护着自己了,这个媳妇还真是不好当啊,嫁入第一天就来了个下马威,如今她刚刚离开嬴政的羽翼,这位太后就如此等不及的出招了,而这一招,真是妙极,让她避无可避、退无可退,还要被扣上“不孝”这顶大帽子!阿房算是开眼界了,也想不到什么好对策,便恭敬的答:“诺。”
——宣政殿内
少棘跪在殿中,不断的给秦王磕头,早已头破血流,而右臂系着的绑带因为用力过猛扯破了伤口,又开始渗出丝丝血迹。
“哐——哐——哐——”一下一下,在这死寂的宣政殿内显得极为声重,随着少棘的头一下一下撞击着地板,王上的脸也越来越黑,众臣的心也随着少棘的节奏一跳一跳的,没有人敢为他说一句求情的话。
“够了!废物!”少棘的前额已经血肉模糊,众臣终于等到王上开口了,这殿内的气压实在是被王上的气场弄得太低了,让人都不敢大声喘气了。少棘听到王上的话,再也坚持不住,瘫倒在地。
王上给了少峰一个眼神儿,让他将少棘抬出宣政殿。
君王的朝廷上,从来都不是君王的独角戏,而是臣子与君王的对手戏。
昌平君素来与嬴政心意相通,便上前劝了一句:“王上息怒,我大秦已经损失了一个甘罗上卿,虽然少棘无能没能保护好上卿,但念他忠心一片,请王上莫再追究!”
嬴政久久没有答话,用冷峻的目光扫视了众臣,重臣纷纷低下了头,即便是隔着王冕上的玉藻,也没有人敢直视王上冷峻的眼神,众臣只觉得这一刻极为漫长,终于嬴政说话了。
“在秦国,无能便是大罪!”雷霆之怒,有几人能够承受?此时文武百官无一不伏在地上颤抖着说:“臣无能,臣罪该万死,请王上保重龙体!”一滴一滴的汗从脖子后面流到额头上,再滴到地板上,嬴政还是久久的沉默,直到有位老臣年纪大了,身体不支被侍卫抬了出去,嬴政这才让众卿入座。
昌平君再次谏言,声音颤抖的说:“王王上臣等不才,承蒙王上不弃,只因王上惜才重情,君臣一场少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王上从轻发落。”
嬴政长叹一声:“既然嬴楚替他求情,寡人便网开一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少棘从今日起便免去寡人的贴身侍卫一职,罚俸三年!”
昌平君对嬴政行大礼,并说:“王上爱才,臣等必将鞠躬尽瘁!”
众臣附和:“臣等必将鞠躬尽瘁。”
嬴政痛惜的说道:“可怜甘罗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