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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蓝玉发现在最靠近午门的地方,群臣的为首处,站着一个人。一个老臣,没有参与任何的议论,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虽然那佝偻的背影看让人觉得其岁老暮,残年风烛,但同样一股韧劲从那纹丝不动的身影中体现出来。老臣似乎也并不关心别人所说得如何离奇与紧张,仍旧是一个人面对着午门,背对着所有朝臣,纹丝不动的站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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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似乎有些失望,他已经知道了那个纹丝不动的人是谁了。一脸严肃地走上前去,主动向这个“世外老头”行拱手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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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公,一向可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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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永昌侯啊!老夫这里失礼啦。”李善长看见蓝玉向自己行礼,也不惊讶,只是笑呵呵地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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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敢岂敢。”蓝玉也收起了严肃的表情,微笑地对李善长说道:“李太师,末将刚才在一旁看见您一个人站在这不动,闭目养神着。莫不是有什么心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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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老夫能有什么心事啊。若非要说有心事,老夫如今已年近古稀了,这最大的心事就是再多活几载,也好沐浴皇恩啊。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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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太师真会说笑。太师德高望重,乃朝中柱国,自有古椿之龄,南山之寿。只不过”蓝玉顿了顿,轻声地对李善长说道:“只不过,最重要的是要有恩可沐才行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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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长听蓝玉这么说,心中不妨一惊,眯缝着眼瞥了一下蓝玉,依旧保持笑容,并不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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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看李善长并不接话,暗自咽了口吐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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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呀,最近可是听见到过这六部九卿们谈论的天象之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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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了,不中用啦。”李善长将目光从蓝玉的身上移开,又闭起了眼睛,似是要睡觉的样子。“如今老夫是眼瞎耳聋,看不清,也听不清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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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象这种大事太师都不为所动,倘若真发生了什么大事,我们这帮朝中的文武还能仰赖谁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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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永昌侯,言重了,言重了。老夫现在不过是御史中丞而已,早已不是中书省丞相,能够领袖百官。何况皇上曾说过:‘复言丞相事者死罪’。蓝将军,你切莫要将老夫放在火上烤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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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李公啊,您误会了。不过这话还要看怎么说,您虽然不在相位,但谁不知道您是开国六公之首啊。百官诸卿哪个不是唯您马首是瞻。况且,您对陛下上有建元之功,下有患难之谊。这功劳已经是古今罕见了。难道,不想再进一步…”说着蓝玉看了看周围,若无其事地说道:“开拓着定策之业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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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李善长回话,内廷宦官慢慢地从午门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