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铮又转了两圈仍无头绪,只好裹紧兽皮,找了一处稍微稀疏的树丛钻了进去。
他在荒山野岭中转悠了两天,这才遇见了巡山的猎户,在其指引之下终于回到村中。
刚走到村口小河边,远远就见一支队伍吹拉弹唱地往村外走,毕铮心内一震,道又是谁死了,待他们走近一看,却见挽联上写着毕府三公子云云,顿时心中不安起来。他这段时间过的日子仿若梦境,凄惨到极不真实,见到给自己送葬的队伍,不由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人是鬼来。
他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脸蛋和大腿,又非常认真地探了探自己的鼻息,最后低头看看脚边的影子,确认自己的确是活人后才向送葬队伍走了过去。
走在队伍前面洒纸钱的正是神棍靳大仙,他见一个蓬头垢面形销骨立的人朝自己这边走来,心道这乞丐竟敢跟死人乞讨胆子还真是不小,谁知那乞丐走到他面前便直呼他大号:“靳大仙。”
靳大仙神棍做惯,不可避免说过些大话诓过些小钱,担心那人破败如此就是因为自己,于是半合双眼念念有词佯装不见。
毕铮再叫,靳大仙仍是不应,如是有三,毕三少终于爆发,横身拦在他面前,大喝一声:“都停下别走了,我就是毕铮!”
靳大仙一愣,终于停下脚步,上上下下细细辨认良久,这才惊叫一声:“毕三少爷,真的是你!”
神棍多少有些经验,看得出毕铮乃是活人,但他这一喊,可把身后的队伍给惊着了,大家哇哇乱叫丢下棺材招魂幡等各色物品,瞬间逃得一个不剩。
毕三少靳大仙两人面面相觑,只好也跟着村民慢慢往村内走去。
原来那夜众人在胖妇人家找到小宁之后,终于知道毕铮是被人陷害,再审问那胖妇人,她却稀里糊涂不记得发生过什么。几个会打猎的青壮寻着毕铮脚印从妇人家后门追了老远,最终脚印消失于一道山崖边,那几人当时就觉得毕三少凶多吉少了。
几日后,那胖妇人先是疯了接着死了与前日二小子的情形极其相似,期间靳大仙替她做过几次法跳过几次神也无济于事,只能说是被大仙冲了身,魂魄难以归位,草草葬了。
而小宁这些日子也是昏昏沉沉难得清醒,偶而梦中胡话也净是“三少爷”“等我”“救我”云云,靳大仙便依此判断是毕铮死不瞑目,回来想勾小宁的魂一起作伴,于是村里凑钱高价买了邻村新亡的李寡妇的墓碑和毕铮的衣帽一起入棺,打算为他们配个阴婚后下葬,让毕铮不再纠缠小宁。
毕三少听到这,没对靳大仙的信口胡诌妖言惑众不满,倒是对为他配了个寡妇有意见起来:“我毕家毕竟是村中大户,要配阴婚也该配个门当户对的闺秀,再不济普通人家的黄花闺女也凑合,想不到你们居然为我配了个寡妇!我尚未婚配纳妾,死了居然还要面对一个二手货,你们真他妈缺德!”
靳大仙心中有愧,讷讷不语。
“礼成了吗?”
“啊?”
“我是问你阴婚礼成了没有?”
“呃……差不多了,就差埋了,不过既然少爷你……”
“不行”,毕铮打断靳大仙的辩解,“我要退婚!”
“退……阴婚?!”
“不可以吗?”
“虽无先例,不过理论上应该可以”,靳大仙捻须道,“只是,既然礼成了,那李氏已经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