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后厨之中传出“哗啦”一阵水声,一个模糊身影艰难地从水缸内爬出,又带着淅沥沥不断下坠的水珠挪到灶边燃起一根蜡烛。
一身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灵动又不失韵味的曲线。是梅前辈。
她原本鹅黄的猎装不知怎的竟变成橘色,透出诡异的娇艳。她拿双手使劲擦了擦湿漉漉的衣袖,呆了会儿,“啊”地叫了一声,又一瘸一拐冲回水缸边,一手扶着缸沿一手探入缸中摸寻不止,那缸水此时已是暗红色。
很快,梅前辈便从缸中摸出个软绵绵的人来,她双手齐上,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那人拖出缸外,却一个不慎带着他双双跌倒在缸边。
“喂,喂,你怎么样?死了没有?”,梅前辈拍拍怀中那人的脸,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关切。
那人当然就是毕铮,他此时仍然穿着道袍,原先的灰头土脸此时一片惨白,左腕之处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却没有半点血色。
梅前辈探探毕铮鼻息,之后盯着他左腕伤口看了良久,微微叹了口气,掏出条布帕替他包扎,口中幽幽道:“你这人真讨厌,搞得我这么狼狈。你如果死了也就算了,偏偏这样半死不活的还要我来伺候!你记好了,等你醒过来,我一定要你给我当牛做马补偿于我。”
她走出门去,片刻后便拖回来一扇门板,将其置于灶边,点燃灶火后脱下自己外衣中衣铺在灶台上烘烤。
接下来她将毕铮拖到门板上,剥光他**的衣物,将双手在炉膛边焐烫后使劲搓揉他身体,可才搓了片刻就“呀”地一声停了下来。她举掌一看才发现,原来自己掌心也有两道粉红的伤口。
梅前辈呆立了半晌,又叹了口气,脱去布袜,将衬裤挽至膝盖,露出圆润修长的小腿和白生生的脚丫,之后干脆一屁股坐上灶台,打算用脚掌为毕铮搓揉身体,谁知左脚才触到毕铮胸口眉头又是一皱,抬脚一看,却见她白皙的脚掌前部赫然有一上一下两排紫红的牙印。
梅前辈“哼”一声撅起嘴来,使劲在毕铮腹部蹬了一腿,这才咬着下唇忍住痛,继续替他揉搓起来。
若换了普通人,要用这个姿势替人按摩,必定是难以协调力道不均,可梅前辈做起来却轻松自如体态优雅,她脚面虽小脚掌却不薄,搓在毕铮身上传来丝绸般的细小的摩擦声。
揉按完胸腹腿面,梅前辈将一足插至毕铮腰下,微微一抬竟将他的身体轻易翻转,之后便继续揉按起他后背腰臀来。
一个时辰过去,毕铮全身微现粉红之色,显然血脉渐畅,而梅前辈原本雪白的脚掌此时已经热得发红,她额角见汗,身上轻薄的内衣也已被自己体温烘干了。
她从灶台拿来烘烤良久的外衣,覆在毕铮身上,之后也靠坐在灶门板上,拖过毕铮让他枕在自己小腹上,便也沉沉睡去。
翌日,毕铮悠悠转醒,见一个人正蹲在身边摇晃自己,定睛一看,正是梅前辈,忙挺身坐起,谁知脑中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又载倒下来。
“哎呀,你急个什么劲”,梅前辈扶住他双肩,见他完全坐稳,才放开手道,“感觉怎样?”
“还好还好,多谢前辈”,毕铮看着腕上布帕连忙谢道,“前辈看起来气色也好多了,果然是修为高深。”
“少拍马屁了”,梅前辈白他一眼,起身道,“你等着,我熬了粥。昨天你不是说想喝粥吗?”
“晚辈昨天只是随口一说,想不到……”,毕铮嘴上说着,脑中不由想起昨日的情形,一时觉得有些尴尬。
眼前这位前辈当时实在有些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