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奢氏内争期间又有平杨应龙之乱及安尧臣身份暴露被迫回归水西等事,反倒是那奢崇明却借着此事得了天大好处。
王星平这些日子看邸抄,只刻意注意几件事情,除了辽东战事,便是对西南奢、安两家动向着意,还不忘去信家中提醒各部注意动静,是以借着这个机会正好仔细问问,周敦吉倒也知无不言,可惜那张神武虽也在辽东军中,却是在广宁驻防,不然也要问问的。
至于旁的消息,甚至连如今朝中关于册立太子的争论他都觉得无甚大碍,只是当日王才人之死他是当事之人,可不希望那些言官这时候突然想起自己,倒是朱由校的地位王星平是一点也不会多想,朱常洛这太子提心吊胆了许多年,是断不会让儿子受这委屈的,今年万寿节后相信就会有消息出来。
“对了,还没问天成这次出关所为何事?”先前张名世未及多问,这时终于想起来问。
“这不是在兵部寻了个监外历事的差事,给辽阳神机局运送硝磺,年前才刚刚送到,路上又耽搁了些时日,本想早些就来给你拜年的。”
“听说你在贵阳的团练用的都是火器?这火器营当真能野地浪战?”
王星平心道这位张神机果然是有自己的算盘,但也无甚好隐瞒的,乃道“的确是打了几场野战,不过都是当地的土夷,比不得建奴。”
“建奴不也是蛮夷,我看贵州用得,辽东应该也用得,天成快给我说说你这火器营的规制。”
王星平推脱不得,便只好给张名世绍介起来。
这一讲便直讲到中夜,但除了喝得烂醉的周敦吉外,其余诸将却都听得入了神,毕竟那些事情都有具体战例作为支撑,这些常在前线作战的将领自然知道深浅。
过了许久,张名世才提出了一个恐怕无法满足的要求。
“你那自制的火枪可有带在身边。”
“带了几把。”
张名世大感意外却也颇为欣喜,王星平即刻让一名家丁去取了一支火枪来。
这种改良自鲁密铳的火枪自然无法与元老院的米涅步枪相比,事实上王星平这一支小队还另有更为先进的武器带来,只是不便展示给在座之人。
不过有这鲁密铳也足够张名世又多唠叨一阵的了。
听闻王星平练的火器营居然在贵州和土兵打起野战,戚金也大感兴趣,他所在的浙兵便是火器为主,虽然这一年多来与川兵配合默契,但也不妨碍他想要更多了解一些火器部队的野战自保之道。
说了一阵,王星平却严肃起来,“星平来时,听到传闻,说建奴闰二月将攻沈阳,此番也是顺道前来报信。”
张名世闻言却叹笑了一声,“天成不知,恐怕等不到那时了,这些日子建奴的探子明显多了,恐怕他们也是撑不住了。”
“饥荒的事情的确非西虏一家,来的路上也所闻非少,只是星平一直担心,各城收纳的降夷恐生不测。”
“谁说不是呢,童总戎也如此说,然则袁相公不听,如之奈何。”童总戎便是童仲揆,与陈策同为三路援剿总兵之一,如今人在辽阳。张名世又道“其实川浙之兵原都在辽阳,天成以为怎么到这来的?一则是有预建奴之意,其余嘛还要给那些降夷腾挪些地方出来。”
这言语又惹了几声叹,终归炭热酒憨,一夜再无别话。
…………
翌日一早,王星平是被一阵人马嘶鸣吵醒的,日头已经老高,看来自己昨日喝了不少。
他出门望去,就见校场那边正热闹,便与家丁一同往那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