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藩台大人。”
“何必、何必,不必如此多礼。”冯敏功亲手将张籍扶起,执住他的手便不放了,一面牵着他进书坊,一面说道:“早上公务繁忙,看到维桢帖子之时已是晚了,故而让维桢久等了啊。”
“山东治下千户万民全仰仗大人调度,大人为国计民生,殚精竭虑,维桢多等上半日不过小事尔,不足挂齿。”果然是上午处理事务,张籍心道。
只听冯敏如又言:“维桢得陛下钦赐匾额牌坊,如此赏识,可见我江北治下之地也有人才……申阁老、余阁老也曾来书信提及维桢的事情,我也很想找你谈谈,要跟你讨教一番呐。”
原来是圣旨上说的御赐牌坊一事是由冯敏功经手的,两位阁老还来过书信,怪不得老者对未曾蒙面的自己如此热情。
“学生不过是侥幸得获天恩,藩台大人言重了!”张籍也知分寸,故而自谦道。
“我不是假客气,来,坐下吧!”
冯敏如自己先坐了下来,顺手一拉,将张籍拉得在他下首坐下,先问一句道:“今次来省城除了到我这来坐坐,还有其他地方要去么?”言罢又吩咐下人给泡上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这是想留久坐之意,张籍心想,如说自己还想去拜会几位同年,那等于表示急着想走,自是不妥。因而张籍言道:“还和几位同年有约,不过是约在了明日。”
“嗯,那就不急。”
随后张籍又从怀中掏出毛知州那封文书交给冯敏功道:“藩台大人,这是学生童子试座师毛知州托弟子转交的文书。”
“嗯?临清州知州毛维国么?”冯敏功接过文书只扫了一眼封面就将之放到了书案上,“这个暂且不提。”看他面色,似是已经大约知道毛知州是所为何意了。
接着冯敏功捻须转头面向张籍笑道,“维桢,你们三鼎甲的殿试策论,我已是读过,确非等闲啊。”
“大人过奖。”
“我听说你对治河之学,很下过一番功夫。可有这话?”
这是要考较自己的实务学问么,从毛知州的介绍中张籍知道面前的老者对河务一事很是熟稔,自己可要悉心回答,免得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