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连盖大侠都打不过,这真能刺杀得了秦王?”
燕樊有些疑惑,心头隐隐不安。
“刺客,并非剑法越高超越好。关键在于,‘无害’。”
“你是说?”
燕樊睁大了盈盈双眼,似有春波划过。
燕丹含笑点了点头,“往往看起来越没背景越没身手的,更容易博得君王信任。刺客要的,也是这种。荆轲无名,便是最好的伪装。”
“我还是觉得这风险太大……”燕樊犹豫着摇了摇头,“之前秦攻赵时,你说合纵之日不远了,怎么如今行不成了?”
“你知不知道那个赵代王嘉?”
“他怎么了?”
燕丹念起此人犹带不甘与叹息。“他和嬴政达成了协议。嬴政不灭赵国,他自立为新王。五年内不会与秦国开战,也不会助他国抗秦,置身事外休养生息。”
燕樊不可置信,“秦王向来下手不留情,竟真答应他了?!”
燕丹垂下了眼。
“秦如今可灭一国,却灭不了六国。倘若赵当真被灭,我五国必会合纵抗秦,嬴政不愿这局面出现,才留得了赵国一息尚存在。”
也因着如此,他之前等待已久的合纵之局又被赵嘉嬴政一朝私心给彻底毁灭。
他和嬴政的这笔恩怨旧账。也是时候该算了。
这一回修罗场上,他不会再心、慈、手、软。
咸阳林渊那边。此时却惹上了棘手的大麻烦。
一群自称是王室中人达官贵族的鲜衣少年说什么阎乐是他们府里逃出的奴隶,硬要把他带回去。
林渊自然不肯,将阎乐护在身后,却差点被那群跋扈子弟教训,最后是阎乐凭借可拔山岳的力气和这小半年学来的功夫,这才一把将来人举在半空甩出,落得了个安然无虞。
几个少年神情惊恐,面如菜色,摸爬滚打着踉跄而去,气急败坏地叫嚣喊着,“我等还会再来的!你小子给我等着,拐了老子的人,不断半条腿这事没完!”
“那就断你的腿吧。”
林渊这两年小事大事见惯,早就临危不乱。虽然心有余悸,面上却依旧装得出一副天王老子都不怕的欠打模样。
这事据阎乐说来,大概是源于四五天前,他被一群身着短打家丁模样的人跟踪,他已经小心翼翼尽量甩开,没想今日回府终还是被来人找上,躲也躲不过。
林渊觉得此事有蹊跷,叫他别自责。怎么说赵高也是嬴政面前的红人,那群家伙气焰再嚣张也不敢在府上怎么样。
“你对你的来历,可还有什么印象?”
内室里,林渊熟稔地点燃了熏香放松心神,给阎乐倒了碗他最喜欢的大麦茶。顿时麦香四溢,浓厚馥郁。
阎乐迟疑着,默默喝着碗中茶,不知道每夜梦回的那些血色往事可不可道出口。
他终是摇了摇头,“伯兄。之前。忘了。”
林渊倒记得阎龙跟他说起过捡回阎乐的事,因着一次施舍,孩子跟在那人身后走了很久。
最后走出了一个家。
照着阎乐寡言内向的个性,在那之前应该也是个流浪儿。就是不知那群人说的“奴隶”到底怎么回事。
在秦国,奴隶大多分三种。一种是待罪之身,充为奴隶。一种是沙场战俘,被带回了秦。还有一种便是为了生存,自己卖身为奴。
林渊看着阎乐,没想身边看起来平淡无奇的少年也有这等复杂身世,不由叹了口气,摸了摸那人脑袋。
“有什么事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