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脖上,叫那人浑身发紧无法动弹。
可这些,嬴政都管不得了。
他的眼里只有晕染了一大片斑驳痕迹的血色。浓烈得很,刺目得很,整个眼球仿佛都是盲的,被鲜血浸透得毫无遗剩。
“阿绾。”
他低低喊了声,谁失了力气,声音嘶哑虚弱。
“我……在……”
嬴政抱紧了那人,有些恐慌地想要堵住那不住流出鲜血来的胸口大洞,却怕弄疼了那人。
“阿绾……阿绾……”
他颤抖着,整个人寒毛竖起惊悸到极致,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幼兽,嘴唇无意义地翕合一声声唤着,努力想要证明那人的存活,换来的却是那人愈发息弱的呼吸。
“嗯……”
“阿绾,你别闭眼……”
嬴政慌忙抬起自己的手,发抖地去撑开王绾的眼皮,却一次次地失败,声音在焦灼绝望下带上了自吕不韦死后就再未向别人敞开过的脆弱哭腔。
“阿绾,你别睡。我……不会再不听你话了。”
他不会再仗着那人对他的迁就不闻不问,不会再仗着有那人在身侧就不听医嘱只想着一辈子还长。
向来沉稳的他抱紧了王绾,喉头哽咽。
“我不会再彻夜不眠……我不会再倒掉你煮的药酒……”
“阿绾,说好给我治一辈子病的,你醒醒好不好……你睁开眼,我就算一辈子。”
胸腔里仿佛弥漫着沉闷的窒息。冷得很。
而那人手腕垂落,却终是再也没有睁开过眼,也再也没能听见嬴政许他的一辈子。
……
茫茫注定。
整个天地,从此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