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在想什么呢,还不赶紧跑。”跑在最前面的牛皮黄大叫,“他奶奶的,那大家伙就要追上来,这家伙比卡车厉害多了。”就这时那大家伙已然出现在身后了,碾压着一切,荒草、灌木、碎石,还有躲避不及的动物,判决的时刻就要来了,恐惧比血液,比空气还多,占据了他们身上每个细胞,膨胀开,每个细胞好像就要撕裂一般,他们好像闻到了血的味道,那血从自己的身上流出来,从嘴角,从耳朵,从鼻孔,慢慢弥散到身体的周围,恐惧到绝望连自己的身体和想法都变了形。
“我他妈真想停下脚步,如果不能安逸地活着不如早点死去,这样被追杀的日子爽吗?”牛皮黄踹着大气,脚步逐渐慢下来了。
“这不是你发癫卖萌的时候,别他妈神经,生活又不是你想象,别他妈在逃命的时候来讨论生活,大菜鸟!”
“想我这样笨笨活着的人就要笨笨的方式。”说着把鼠来宝从身上甩了出去,鼠来宝在空中回头望着牛皮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懒惰呆萌傻里傻气的牛皮黄会突然发狂,“我已经很累了,我跑了好久,跑了好远,担惊受怕,离他们所说的幸福还是好远,虽然我很笨,但我也知道什么是自在,什么是幸福。剩下的路你们自己走吧。”牛皮黄回身用尽全身力气撞向猎人的车,瞬间鲜血迸裂,血肉模糊,可怜的牛皮黄四肢瘫软倒在车前,那车在猛烈的冲击下侧翻在地。
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了鼠来宝和卡其,平时胆小怕事的牛皮黄第一次勇敢就耗尽了生命,鼠来宝泪水夺眶而出,虽然他经常嘲弄牛皮黄,那傻傻憨憨的性子却最为亲近,总能饶了嘴上无德的鼠来宝,鼠来宝经常嘲笑他身子大胆子小,一只大菜鸟,鼠来宝瘫坐在地上,喃喃地说:“傻牛,我哪里比你聪明,我只是比较会骗自己。比较会安慰自己罢了。”
卡其从来没有见过最亲密的朋友在眼前这样倒下,鲜血溅到他的身上,映红了他的双眼,悲凉了他的心,即使再大的痛苦,那一滩的鲜血也教会了卡其接受,接受一个挚友的永远离开,不管你心甘情愿,还是迫不得已,对于生命,多数时候没有慈悲,只有偶尔的温柔;多数时候没有善良,只有弱肉强食;多数时候没有感恩,只有无奈的接受。卡其混迹山林有些时日了,他已经藏起了所有的天真,藏起了所有的浪漫,他知道这是丛林的法则,只有同情没有抱怨,只有冷静没有挣扎,只要活着,不需要什么意义,他叼起鼠来宝,把鼠来甩到背上,一路狂奔,没有回头看一眼他的好朋友牛皮黄,逝去的永远不要再怀念,永远不需要怀念,也许偶尔会想起,那就让它想起吧。
卡其带着鼠来宝一路狂奔,一刻也不敢休息,他们来到河边,卡其早已经筋疲力尽,伸着舌头喘着大气,而鼠来宝早已经哭成了泪人,说道:“卡其难道我们真的错了吗?那倒是我们惹的祸吗?我们挖了陷阱导致猎人被杀,我们并没有杀他们啊,这难道是我们的错吗?”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问这个问题,我不是问过你了吗,你不是自己有理由了吗?”
“那是轻巧的话,那时候牛皮黄没有死,这里没有屠杀,这里很安宁,可现在变了,变了,变得好残酷!”
“我不知道对和错,我只知道不用过去的事情来纠结自己,有些事情等令一件事情掩盖了,自然也就好了。”
“想不到会怎么惨!”鼠来宝凝望这黑夜,穿过这黑幕仿佛看到他的朋友一个个的倒下,鲜血从他们的身上涌出,染红了整个黑幕。卡其拍着他的肩膀,没有一个悲剧是一个人造成,增加再多的负担也只能压垮自己。
“我只是我,真的让我觉得羞愧,连朋友都保护不了,还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