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一贯是敬重强者的,任何能够带来他们胜利的将领都是强者,能够得到底层士卒衷心的拥戴和敬畏。而且守将在叛军攻城的那段日子里,亲自带领士卒在城头鏖战,受了箭伤也不后退,战后更是和士兵们同吃同住在城头上戒备敌人的偷袭,士兵还可以轮流值守,但是守将在那段时间里却是半步没有立刻城头。他和士卒同甘共苦,这城头上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过他巡视时的足迹。
后面叛军不再攻城,冰天雪地里再加上城墙上还有密布的冰棱阻碍,守将才在亲兵的再三劝阻下离开了城头,但他每天早晚必定数次巡视城墙,对轮值守城的士卒也是赏罚分明、公正对待,认真守值地必然有奖赏,疏于防守的也一定会受到惩处。
陈仓守将,到底是谁呢?每一个士卒都将他看成保卫陈仓的最重要屏障,有他镇守的陈仓城就是金汤永固。辽东徐荣。
那个曾经把曹操杀的落花流水的人。
陈仓城夯土修筑的城墙上
巡视的徐荣颔首向行礼的士卒示意,他从军伊始也是从小卒开始做起,一步步凭借自家的军功升任为统帅一军的校尉。所以他对底层这些士卒有着天然的感情,也能够对士卒一视同仁,和他们同甘共苦,守城的这些日子里已经将每个人的性命紧紧捆绑在一起,看见他们,徐荣感觉就像看到董军中自家的士卒一样。
走上城头,伸手扶着垛口,手上传来的冰凉让他感到脑袋一阵激灵,原先脑中有些晕晕沉沉,此刻也一扫而空。他极目远眺,只见城外迷茫在雾气之中,天色微明,远处的景物完全看不清楚。他静静侧耳凝听,只听见城外叛军的营中似乎不断在发生一些动静,隐隐约约有声音传到了城头。
徐荣脸色凝重,他转身招过来城头上一个守值的年轻队率,沉声问道:
“这几日叛军营中是不是都有如此动静?”
被问话的年轻队率有些紧张,往常这个时间段都是他带人防守的,生怕除了什么差错,当下立马在脑中思索了最近几日的情景后才躬身答道:
“最近三四天的这个时候,城外的叛军营中确实不断有发生动静,有时候声势还挺大的,刚开始士卒还有些惊慌,但发现只是寻常兵马调动后就没有其他动静了,小人不明敌情,所以也只是让底下的儿郎们小心戒备······”
年轻队率紧张之下将这几日所有观察到的叛军动态事无巨细一一道来,生怕错过了什么重大军情,而徐荣显然已经没有在听他后面的啰嗦,他再次将眼光投向城外的叛军营寨。
此时仍然有人马走动的声响传来,但是声音都很微细,不容易辨清是否是针对城墙的兵马调动。徐荣又望了望远处露出一点轮廓的日头,他想了想,转身叮嘱年轻队率守好城头后,就带着几名亲兵快步下了城墙。
“我现在要去召集兵马,你立马去通知陈仓其余校尉,就告诉他敌情有变,让他即刻聚齐城中的人马,直接到城墙下听我号令!”
“诺!”
看着手下的一个亲兵领命快速策马离开,徐荣也拨转马头,派人策马去通知皇甫嵩等人,提防敌人逃跑。
在马上随着马匹奔跑而起伏的徐荣此刻胸腔里的心正扑通扑通地狂跳着,只是他掩饰得好,其他人没